徐贞观洒然一笑:
“以先祖之胸怀,想必不会在意这些。”
张衍一感叹道:
“是啊,可惜。老朽未能生在那个年代,太祖帝故去之后,这每年小聚的传统,便分崩离析,神龙寺历代住持,便不参与了,历代天师,也兴趣缺缺。”
徐贞观端起茶壶,亲自倒了三杯清冽龙井:
“但我徐氏历代皇帝,却守着这条不成文的传统,每逢斗法,便会来赴约。正如天师也会留下两张空置的椅子。”
张衍一叹息道:
“人老了,便尤为在意一些小辈不理解的传统规矩,归根结底,无非是用这法子,试着留下点过往的痕迹。”
此刻,钟声滚过小院。
徐贞观笑了笑,将一杯推给天师,一杯留给自己:
“这会,外头斗法要开始了吧。”
张衍一笑了笑,袖子一扫,第三杯滴溜溜旋转,茶水泼洒向半空,凝出一道水幕。
水幕中,是擂台上,对峙的一僧一道。
……
寂照庵。
同为神龙寺的一部分,今日尼姑庵内显得极为冷清。
大多尼姑都去观战,只留下少部分维持尼姑庵日常运转。
喜欢穿红裙,如今却只有僧衣可穿的云阳长公主迈步,穿过秋日庭院,抵达那座有着一方池塘的小院中。
池塘中满是残荷。
岸边。
披着轻薄的纯白僧衣,肌肤如雪,体态丰腴,分明五十有二,容貌气质却令云阳公主都嫉妒的面容扭曲的女菩萨,正一边哼歌,一边梳头。
“我以为,你这老尼姑会去看斗法。”云阳公主冷笑讽刺。
般若菩萨歌声停下,笑吟吟,眼神慈爱地看向她:
“贫尼若走了,岂不教你逃了?”
云阳公主没来由打了个寒战,双手捂住臀儿,盯着她,不愿落入下风:
“我算着时间呢,开战的钟声已经响过好一阵了,这会,只怕斗法已经结束了。”
“所以?”
“我想知道谁输谁赢。”
般若菩萨看了她一阵,轻轻叹了口气,望向天空,只见一头鹰隼远远飞了过来。
她挥手一招,鹰隼口中的一封纸卷轻飘飘落下,上面几个大字清晰可辨:
佛门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