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名……呵呵……徐君陵嘴角微微抽搐了下,对赵某人的无耻已经有了抗性,笑着说道:
“本郡主就是在回家啊,回淮水道,本来就顺路要穿过临封道。况且好不容易北上一次,能有幸与赵大人这等才子谈诗论文,焉能错过?”
你就胡扯吧……赵都安懒得戳穿她。
……
徐君陵这几天,的确经常以“探讨诗文”的名义找他说话。
给出的理由冠冕堂皇:
那一日章台宴,赵都安饮酒作诗,留下名篇,引为佳话。
旁人关注的诗文背后的八卦,但作为“江南才女”的徐君陵,却对这诗本身透出的才气更感兴趣。
这些天,每次停车休息,就找他探讨。
活脱脱一个古代版的文学女青年。
但赵都安又不傻,一眼看出这个心机婊小郡主是在借故进一步了解他。
徐君陵也不否认这点。
站在她的立场,理应与这个必将崛起的权臣打好交道……起码也要摸清其性格。
不过,对其诗才的钦佩与好奇,也的确存在。
徐君陵至今都想不明白,眼前这个履历中全然没有多少读书经历的家伙,如何能做出这等诗词。
可惜,任凭她如何试探,赵都安都没有再透露出半点诗才出来。
一时令她怀疑赵都安究竟是深藏不漏。
还是沽名钓誉,提前花钱买的诗文。
“郡主开心就好,”
赵都安摇了摇头,认真地指了指前方:
“不过,前头就是太仓府城了,我要在这查一桩案子,等进了城,便该分别了。”
徐君陵“哦”了声,不甚在意,淡淡道:
“本郡主也是初次来太仓府,正想着在城中逗留几日,欣赏秋景。赵大人若不介意,我也对这银矿之事,颇感兴趣呢。”
赵都安深深看了她一眼:
“郡主想逗留,我自然拦不住。只是,郡主就不怕惹火烧身?”
徐君陵嫣然一笑,仪态大方:
“心中无鬼,自然不怕。我淮安王府又不曾做过银矿生意,更不曾将手伸入这临封来,有何可怕?
何况,皇姐的事,便是我的事,有人贪墨我徐家的银子,我岂能坐视不理?”
小小茶摊里,两人对坐,目光不躲不避。
一个皱眉,一个微笑。
赵都安沉默了下,忽然灿然一笑:
“郡主有这个心,想必陛下也会甚为开怀。”
他倒也并不介意,这心机郡主跟着凑热闹。
大大方方的掺和,总比在暗中鬼鬼祟祟好。
何况,他也从不曾小觑这个郡主能调集的力量。
旁的不说,她身旁那个姓吕的老者,也算个不俗助力。
至于利益相关……大概率真没有,一方面,倘若太仓的事与淮安王有关,那郡主跟着他,反而徒增嫌疑。
另外,富甲一方,手下掌握数支商船的淮安王,还真瞧不上这点小打小闹的贪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