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按察使张了张嘴,没敢讨价还价,擦了把汗,长吁短叹,朝孙知府道:
“你说高大人,当真是……”
孙孝准瞥了他一眼,与其划清界限:“本官不与被停职的人说话。”
刘季:……
……
……
螃蟹宴结束了。
然而这场席卷整个太仓府,且将震动偌大临封的事件,震荡出的余韵,尚未显出威力。
纵横全城的铁骑,纷纷回归,将一应来不及反应的涉案之人,悉数捉拿。
府衙大牢,一时人满为患。
接下来的事,赵都安相信孙孝准能处理好。
他则返回了驿馆,坐在属于他的小院中,料理后续。
“大人,这是您的镇物法器。”
覆甲女子将布满花纹的风月宝鉴取出,双手奉上,面具下,孔洞里一双眼睛好奇打量他。
赵都安坐在石凳上,欣然接过,笑道:“我脸上有东西?”
覆甲女子不懂幽默,诚实摇头:
“没有。只是听说,您击败了天海和尚。”
啧,难不成,我在影卫中已经有迷妹了吗?比赛冠军果然涨人气哈,说起来,穿越前巴黎奥运不知道战况如何了……可惜才看个开幕式,就穿了……
赵都安心中吐槽,露出爱豆式微笑:“只是侥幸而已。”
“恩。属下知道。”戴青铜面甲的女影卫诚恳点头。
“……”
赵都安轻轻吸气,心想这迷妹有点太实诚了,影卫的整体情商有待提高。
“咳咳……”
旁边,病秧子一般,体魄孱弱,双手却异常白皙的书生打断尴尬氛围,捧出一份厚厚的卷宗:
“大人,这是王楚生藏匿的,指控高廉的罪证。”
赵都安脸色严肃下来,接过翻阅,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
虽说堂上王楚生已口述了一次,但彼时只听着,还没有太大感觉。
此刻,亲手翻阅那一页页纸张上记载的事件,赵都安只觉薄薄的纸,变得极为沉重。
栽赃、冤杀、灭口、奸淫、贪腐、养寇……
“高廉……”
赵都安脑海中,浮现布政使那章正派的面孔,谁能想到,背地里是个衣冠禽兽呢?
“呵……都说我是个奸臣,心狠手辣,人人得而诛之,但相比之下……我简直干净的像个海瑞……”
赵都安心中自嘲,合上卷宗。
忽然失去了与这两名金牌影卫闲聊的兴致,他摆摆手:
“辛苦了,等我回京,会给你们请功。”
覆甲女子眼睛一亮,心满意足,脸上也有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