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贞观开门见山,道:“天师,朕有一事不明。”
老天师对女帝的到来并不意外,神色平静道:“陛下请说。”
徐贞观美眸凝视老天师,认真道:
“赵都安说,您的大弟子也出现在湖亭,疑似拦截了龙树。”
张衍一坦然点头:“是老朽教他去的。”
“为什么?”徐贞观不掩饰自己的困惑。
张衍一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道:
“被大净刺伤的是赵都安?”
徐贞观点了点头,略作犹豫,还是将大概情况描述了一番。
张衍一叹息一声,说道:
“他南下时,老朽推演天道,隐约察觉此行将有危险,但不致命。便命大弟子去了一趟……”
未曾生的事,哪怕以张衍一的道行,也只能模糊感应一二,而无法知晓细节。
因此,小天师到了湖亭,见了龙树菩萨后,也理所当然认为,师尊信中所说的,赵都安的危险源头,就应在烟锁湖一战上。
故而,其为了保险,干脆盯着龙树一起离开,认为这样足以完成老天师的任务。
却没想到。
天道征兆中,给予的“劫”,并不在烟锁湖,而在赵都安回程路上遭遇的大净上师刺杀。
所幸,大的结果没变,赵都安虽伤,却的确没有性命之忧。
徐贞观听完点了点头,解开了心头疑惑,却生出新的疑惑来,幽幽道:
“天师似乎对赵卿格外看重。”张衍一略感尴尬,表面一副风轻云淡姿态:
“那小辈帮了天元和金简许多,老朽做师父的,顺手照拂一二罢了。”
“这样么……”徐贞观有点不信。
但眼下也不是在意“挖墙脚”嫌疑的时候,她又问道:
“天师认为,神龙寺此举为何?”
张衍一迟疑了下,摇了摇头:“涉及世尊,老朽也看不清。”
女帝默然,继而告辞离开。
小院门被推开,金简和公输天元跑了进来,恰好看到女帝离开的一幕,略感惊讶:
“陛下来了?师尊,方才那是……”
张衍一神色平淡,随口说了赵都安被刺杀的事,吓了两人一跳,等得知并无大碍,才放下心来。
“师尊,神龙寺那俩和尚是疯了么?”小胖墩公输天元眉头紧皱。
金简嗯嗯点头,一脸疑惑:“师兄说的是呀。”
张衍一叹了口气,摆摆手,烦躁道:
“与你们无关,少操心别人,尽快想着破境,然后滚出去历练去。整日吵吵闹闹。”
两个朱点童子被批评了一通,委屈巴拉离开了。
张衍一这才又轻轻叹了口气:“一团乱事。”
他并非毫无猜测,但天师府不参与世俗斗争的立场始终如一。
帮赵都安拦一拦龙树可以,但卷入更深层次的破事里,非他所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