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赵都安与云阳公主的面夏江侯斗,夏江侯爷派红花会的人抓了冯举的女儿。
彼时,红花会的老大“蒙爷”入诏狱,几乎丢了半条命。
自那以后,整个京城地下帮派,敬赵阎王如敬鬼神。
沈倦笑了笑:“那正好,你手底下的人冲撞了我家大人……”
他三言两语说完,光头大汉已是头上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吓得几乎面无人色。
“这帮人交给你了,记住,今天领救济的人但凡谁出了事,遭了报复……你知道下场。”沈倦拍拍屁股离开:
“对了,今日我家大人出现在这里的行踪,若是泄露半分,你们全家不必活了。”
走出时,文爷等一群泼皮已是瘫软在地,神色惨白,好几个尿了裤裆。
他们这才知道,自己到底惹到了什么大人物。
光头大汉恭敬送走沈倦,缓缓直起身板,脸色铁青,凶狠地盯着地上的一群泼皮小弟。
不多时,堂口内传来一次次断腿的咔嚓声,以及被堵住的呜咽惨叫。
……
……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在东城的雪地上行驶着。
后头跟随的马车上,文珠公主掀开窗帘,感受着外头透进来的凉气。
脖颈上缠绕的狐裘围巾绒毛微微颤动。
“公主,这个林克,有些不对劲。”
同在车厢内,贴身护卫的高大女武士用西域的方言飞快说道:“此人举手投足,看得出是个习武之人,且令我都看不透,他那几个家丁,包括婢女,都不是简单的仆人。”
文珠公主轻声道:
“不意外,有这等谈吐的,家中必然是有身份地位的,子嗣习武,甚至修行,身边有几个厉害护卫,在大虞朝稀松平常。”
机警谨慎,弯刀从不离身的女武士皱起眉头,说道:
“可是公主……您不觉得太巧合了吗?我不否认,虞国强者众多,但这么巧,就给咱们遇到这样的一个人……”
文珠公主扭头,看了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女武士:
“你是说,怀疑是刻意接近我的?”
女武士垂下头,恭敬道:
“属下只是猜测。公主您此番入京,势必吸引许多人注意。”
文珠公主虽说是个温柔,甚至同情心过于泛滥的“圣母”,但并不是傻白甜,此刻平静说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稍后看看吧。不过依我观察,这位林公子谈及捐赠救济时,言辞笃定,不似临时伪装。”
女武士叹道:
“公主,您就是太善良,太容易将旁人往好了想,虞国人心思极深,擅长勾心斗角,哪里如我们西域的直接。”
你倒是真直接……本公主难道不是你口中的虞国人么……文珠哭笑不得。
这时,马车缓缓停下。
文珠走下车,靴子踩在雪地上,就看到眼前出现了一座“济孤院”。
赵都安也下了车,与两名下属从车厢中,拿出米粮和成捆的冬衣。
他双手各自拎着一大捆衣服,扯着嗓子朝门里喊:
“老吴!开门了!”
接着,善堂的门吱呀打开,一个脸庞黝黑,缺了一条腿,身材瘦弱却颇有精气神的老门房,撑着木头假腿,打开了门。
看到赵都安的瞬间,露出灿烂笑容:“林公子!您来了!”
这座济孤院,赫然是赵都安当初救济的那一家,与这老门房,也是整个善堂的院长早已熟悉。
一开始,他是以真实容貌接触,后来觉得以自己的“恶名”和身份,容易牵累这些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