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的,马车突然骤停!
车帘外,传来马匹嘶鸣声,以及侯人猛警惕异常的声线:
“大人,尾巴好像没甩干净。”
赵都安心头一凛,抬手迅掀开车帘一角,寒气涌入的同时,车内三双眼睛,清楚看见前方街道中央,伫立着一个“怪人”。
其披着暗色的大斗篷,从头到脚遮住身体,脚与肩同宽,双手交叠于身前,拄着一柄格外宽大的猩红巨剑!
巨剑一头钉在覆雪的地面,剑柄给男人大手压实,剑身上以金色古篆字铭刻一枚枚文字。
“……你们自行离开,不用管我,”
赵都安打量这拦路怪人片刻,突然神色怪异地说,“不必担心我。”
接着,他迈步走下了马车。
钱可柔三人交换了下眼神,心头好奇,但还是沉默地遵命离去。
“扎扎扎——”
马车迅离开,僻静街道上只剩下二人。
赵都安佩剑寒风掀起对面男子斗篷一角,露出下方的玄色神官袍,抱拳拱手:
“可是天师府,小天师?钟判师兄?”
钟判讶异笑道:“你是赵都安。”
……
……
胜过丹澈的人,与姑姑有关?
御书房门口,徐贞观素白如雪的脸孔上浮现少许讶色,道:
“请去侧殿。”
俄顷。
乾清宫一座偏殿中,裹着给污雪泥浆打湿的长裙的文珠公主,迈过门槛,见到了屋内火盆旁,女帝那张盛满笑容的脸:
“姑姑,外头可觉寒凉?快坐,喝杯热奶。”
有少许岁月沉淀的西域贵妇人脸上也浮现温柔笑容,在宫女服侍下,卸下外套。
冻的有些僵硬的柔荑中,也多了一只温热的汤婆子。
先是没营养的几句寒暄,而后话题转进到黄庭巷中的棋局上。
“姑姑是说,那击败丹澈小和尚的棋手,乃是东城意外相逢的京中俊杰?”徐贞观坐在火盆边的椅子上。
惊讶望向对坐的妇人。
文珠公主点了点头,脸上犹自带着惊叹与复杂:
“那名俊杰,自称唤作林克,起初只以为其有任侠之气,怀有善心,却也未曾想到,竟有如此手段。”
你仿佛在逗朕……京中何时有这么一个姓林的俊杰?朕一无所知?女帝有些怀疑。
但怎么看,也瞧不出眼前的姑姑欺骗自己的痕迹,何况,这件事本就沾着诡异。
从立场上,文珠虽娘家在虞国,也没道理蓄意去破坏西域使团的事——且以这种粗劣手段。
当事情以逻辑无法推测,只能倾向于运气。
而接下来,文珠公主借着这个话题延展开,开始频繁赞叹那位林公子,徐贞观越听越不对劲,她审慎地凝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