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厉害嘛,下棋竟也如此惊世骇俗,你告诉朕,你到底是什么妖精变得?”徐贞观侧头,眼神幽幽地盯着他。
赵都安夹起尾巴做人,一脸老实本分:
“臣一时运气。”
一时运气……徐贞观哼了一声,没在围棋上与他纠缠。可心中的诧异半点不少。
虽说早在棋局传出那一日,她就脑洞大开地怀疑过“林公子”是否是赵都安,但彼时的怀疑,也是毫无根据的妄想,全无笃定,否则方才也不会脱口说出将林克送给姑姑的气话……
但猜测成真……被先祖龙魄选中的人,就这般妖孽么?
“说说吧,你为何易容接近文珠?莫要拿巧合来敷衍朕。”
徐贞观凤眸眯成一条线,语气带着危险。
她觉得,这个面很不老实,不是被般若看中,就是接近文珠,家中好像还有个继母……等等,所以这家伙不会喜欢年龄大的吧……
赵都安大感冤枉,忙赌咒誓解释,自己只是觉察到文珠在调查自己,所以前去打探敌情云云,好说歹说,令贞宝不再抓着此事。
“陛下,咱们继续吃饭吧,等会菜都凉了。”赵都安殷勤地走回凳子坐下。
徐贞观瞪了他一眼:“坐一边去!你还演上瘾了不成?”
赵都安回味了下之前右手从腰线下移时的短暂触感,很想点头说一句确实,但求生的本能令他默默挪开了椅子。
徐贞观气咻咻坐下,两人继续吃饭,等酒足饭饱,她擦了擦嘴,淡淡道:
“为免那群和尚找麻烦,你明天再回家吧。”
赵都安一愣:“那臣晚上睡哪里?”
徐贞观犹豫了下,平静说道:
“姑姑住在宫城中,尚未离开,演戏演全套,你今晚睡暖厅。”
丢下这句话,她起身就走。
赵都安怔神片刻,才猛地回过神来——所以,跟上一次一般,允许自己和她睡一屋了?
……
……
当日下午,辩经上生的故事,于京中疯传,掀起轩然大波不提。
赵都安苟在皇宫里,无所事事在花园了转了好几个时辰,本想睡个午觉,却是精神百倍,死活没睡意。
干脆跑去武功殿,找海供奉聊天,狠狠吹嘘了一波自己上午的精彩操作,尤其是对世尊洗礼大书特书,听得海公公一愣一愣的,啧啧称奇。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女帝结束一天的公务,回到寝宫,就看到赵都安早已经眼巴巴等在院子门口了。
再次进入女帝的房间时,外头天色已漆黑。
今夜明月高悬,星空澄澈,院中残存的少许的白雪于月光下,反射出莹莹的光,几缕薄云擦过天穹,古代的夜空美的好似寒冬的冷风都温柔了起来。
暖厅内,早已掌灯,一根根蜡烛扩散出明亮的光。
“砰。”
蜕下了外头较为厚实的常服,只穿着薄款长裙,长慵懒披散,光着脚丫的女帝抱着一床新被子,穿过隔绝暖厅与卧室的那道帘子,将被褥丢在“客厅”地上。
“晚上你就睡这,老实一点,若像上次一般胡乱折腾,朕便将你丢去外头冰天雪地里睡。”
徐贞观一脸嫌弃地说。
她指的,是赵都安上次容纳蛊惑真人神魂失去理智,被欲望主导的事。
不是……上次分明是我被揍的够呛好吧……你还嫌弃起来了……况且那次能怪我吗,毕竟古语有云:“大头儿子,小头爸爸”。儿子听爹的话,天经地义……
赵都安暗暗撇嘴,满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