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藏于佛殿中不露面,令辩机代替行走在外,分明有东西合流,一统佛门的野心,却近乎放任神龙寺内多股势力博弈纠缠……
怎么都觉得莫名其妙的。
“陛下担心那老秃驴搞事?”赵都安轻声问。
徐贞观说道:
“不好说,朕也看不透玄印。但哪怕他不做什么,朕也必须尽快踏入天人,等明年,朕登基三年,龙气加持稳固,就可以走出京城尝试封禅,若成了,便是一劳永逸,若不成……”
封禅?这个世界也有这玩意?
不是,这不是个名誉上的东西吗,难道与修为晋升有关?赵都安疑惑不已。
但明显贞宝不想多说,几句话便岔开,主动改了话题:
“年关更近了,想好明年怎么对付庄孝成了么?呵,你这次因病将这件事延后,但若是过了年再没动作,朕哪怕不说什么,但朝中某些人可要出来做文章了。”
这个某些人,指的自然是相国李彦辅一派。
赵都安与李彦辅的仇,只是暂时告一段落,却远未结束,等李彦辅处理好李党内部的问题,与赵都安迟早还有一战。
“陛下放心,庄孝成既是我放走的,就定要将他抓回来。”
赵都安笃定道,继而重新躺了下来,苦笑道:
“不过我眼下在意的,更多是年节将要回京的国公爷,听说不只是镇国公回来过年,其余几位戍边的国公,大将军也都要回京述职?”
年底边军将领回京,这是虞国的传统。
既有回家与亲人团圆过节的因素,也有公务上向帝王汇报边军一年来诸事的需要。
至于为何是深冬年关,也好理解:
寒冬时节,边关最为安稳,不可能爆任何大范围的战争,这个时候,将戍边大将们调集回来,也不用太担心边关出问题。
徐贞观轻轻“恩”了一声。
赵都安听出了贞宝语气中的隐忧,他忽然说道:
“赵师雄将军也会回来的吧?”
上次,薛神策就与他说过,在西南戍边的赵师雄,与慕王眉来眼去。
徐贞观这次沉默地久了一点,说道:“按理应当回来。”
赵都安也沉默下来。
“夜深了,睡觉吧。”女帝忽然说道:“你可以尝试多观想六章经,以消耗多余的精力,便可入睡。”
“好。”
赵都安吹灭暖厅的蜡烛,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昏暗,唯有月光从窗纸洒进来。
一男一女,结束交谈,各自尝试入眠。
然而这次,却是轮到徐贞观睡不着了……
迷迷糊糊,不知多了多久,可能是一个时辰,或者两个时辰。
床上的女帝忽然膀胱胀痛,被一股尿意憋醒了……
恩,世间境的修士又不是神,依旧需要每天吃喝拉撒,仙女也会起夜。
甚至卧房内,就在她床铺底下就有夜壶,往日里起夜直接就用夜壶解决了。
但今天有点不方便。
徐贞观翻了个身,下意识去抓夜壶的手猛地顿住,一双眸子直勾勾看向帘子对面躺在暖厅中的某人。
少许困意立即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