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是近四十岁的贵妇人,乃是汤平的大姐,早已嫁为人妇,今日特意回娘家。
“娘,大姐。”汤平迈步进屋,朝两人行礼,问道:“父亲呢?”
汤家大姐是个家族中罕见的温婉性格,说道:
“父亲去与那些官员说话,莫要去打扰,一会便回来了。”
老夫人则盯着一副做错事姿态的汤昭,没好气道:
“你又去惹了什么祸事?”
“我没有……”汤昭死鸭子嘴硬。
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数落起她,无非是“不像个女儿家”之类的话,旁边大姐和汤平联手安抚。
过了好一阵,才有家丁过来:“二小姐,少爷,老爷叫你们过去。”
姐弟二人出了厢房门,去了正堂,看到官员们刚散去,屋内还满是残留的茶盏果盘,以及已经不很热的炭盆。
瘸了一条腿,身披华服容貌威严的汤国公独自一人端坐主位,身后雪白墙壁上是墨蛟大画,这幅画乃名家手笔,悬在正厅,传说可震慑人心。
“父亲。”
姐弟两个并肩行礼。
汤国公意外地看了两人一眼,尤其是性子桀骜不逊于年轻时自己的二女儿,诧异于对方如此“听话”。
念头转动,已有了揣测,他淡淡道:
“将人打坏了?知道惹到麻烦了?罢了,一个面宠臣罢了,得罪便得罪了,总归打不死,留一口气在,也能用丹药救回来。至于陛下那边怒火,为父去接着就是。”
汤平张了张嘴,解释道:
“父亲,没……事情没那么糟,赵大人也没……”
汤昭垂头丧气,很不服气地说:“我没打赢,输了。”
汤国公愣神,扭头怔怔盯着女儿那张脸,仿佛听错了。
……
……
诏衙。
送走姐弟二人后,马阎心中百味杂陈地叹了口气:
“还好,虽有波折,但终归没闹出大乱子,等他们回去后,与汤国公解释一二,此事也就过去了。只希望那二小姐莫要记仇……”
赵都安翻了个白眼:“我都不记仇,她还不乐意?”
马阎语气无奈地道:
“你打赢便打赢,将人捆成那副样子……那捆绑方式也是新鲜,本公不曾见过。”
“哦,那叫龟甲缚,师兄我跟你讲,这个……”赵都安眉飞色舞,正要科普。
突然,二人只听到外头又传来喧闹声,伴随有人闯入的动静。
两人停下交谈,同时朝紧闭的房门望去,旋即,只见房门突兀被推开,寒风裹着少许的雪沫子撞入室内。
只见推门者,赫然是一个披着冻硬邦邦的红色衣衫,黑披散如幽灵的白瞳女子。
“霁月?你怎么来了?”赵都安惊奇出声。
社恐人霁月抬起头,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地说:
“酒鬼,被抓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