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发作,却被陆远冷冷的眼神瞪得哑口无言。如果不是自家二弟不中用,岂能让一个妇人骑到头上?“婉仪妹妹,不如向二夫人真诚地道歉,或许她会原谅你的。”谢茯苓忽然开口,宣婉仪脸上闪过一丝僵硬和不甘。“姐姐说笑了,既然非我所为,我为何要道歉?”宣婉仪语气坚决,满脸的不服。绝不可小觑她的心思,谢茯苓分明是意图趁此机会对她施加压力,真是痴人说梦,难道她未曾探询过世子的意愿?“事态至此,你还敢如此强硬,只要她肯跪地求饶,我或许还能看在世子夫人的情面上,不计前嫌地宽恕她这一回。”韦氏紧咬着牙关,不料陆怀虞突然怒气冲冲地冲上前,用尽全力殴打她,“疯女人,竟敢如此欺负人!”周围的众人无不惊骇,陆哲远急忙将那小姑娘拉开,本能地瞥了谢茯苓一眼,见她似乎并未生疑,这才沉声下达命令,“还不快将小姐带回去!”这已是第二次!险些就暴露了她们母女的秘密!若是真的将怀虞交由她抚养,恐怕谢茯苓迟早会利用这个把柄!“二夫人的话你没听见?”陆哲远语气凝重,宣婉仪心中一凛。他竟然站在她们一边?难道在他心中,自己已经不再重要?眼见着陆哲远的眼神越发冷峻,宣婉仪深知这是他最后的警告。身上的伤痛尚未痊愈,如今却别无选择,她艰难地跪下,颤抖地举起手,含着泪水重重地打了自己。啪!看到她这副惨状,韦氏心中快感无比,“打得如此轻描淡写,婉仪姑娘难道是空腹而来吗?”啪!这一次,宣婉仪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个鲜明的红印。谢茯苓平静地看着这一幕,思绪不禁飘回到曾在将军府的日子,那时他们一家人竭尽全力地呵护宣婉仪的情绪,将她当作亲妹妹一般宠爱。而今踏入侯府,她是否得到了她所渴望的一切?“夫人,二夫人为何不干脆将宣婉仪驱逐出境?”回到庭院中,襄苎虽然出了一口恶气,但仍感疑惑。“她搜寻陆哲晟的外室已久,若轻易将她赶走,万一再次被藏匿,岂不前功尽弃?不如将她留在眼前,慢慢折磨。”谢茯苓微笑着,方才陆哲远的脸色铁青地离去,而韦氏则摆出一副宽容大量的姿态。面对这种心狠手辣的伪善者,宣婉仪的苦难尚未结束。……“真是岂有此理,这二夫人莫非疯了吗!”此时宣婉仪满怀不甘地看着镜子中那张肿胀的脸庞,轻轻一触便痛得她倒抽一口凉气。明明那天她百般讨好,怎料如今却遭到这样的对待,被诬陷偷窃!这样一来,世子更是不可能让她照顾两个孩子!宣婉仪从未遭受过这样的不公,愤怒地将梳妆台上的首饰一股脑儿扫落地面。不料芒种突然出现在门口,望着一片狼藉,轻声笑道,“婉仪姑娘,二夫人派奴婢来给您送伤药了。”宣婉仪脸色骤变,恶狠狠地瞪着来人,阴阳怪气地说,“二夫人的好意,婉仪承受不起!”此人绝对居心叵测,她绝不会再次上当!“婉仪姑娘误会了,我家夫人此举都是为了您的利益!”芒种神情自若地走进屋内,将伤药放置一旁,细致地解释道。“谢茯苓此人素来多疑,今日她采用这种苦肉计,正是为了让她相信婉仪姑娘与我们夫人势不两立,这样一来,她才会放下戒备。”宣婉仪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却难掩疑虑之色。“我如何确信你们这一次不是再次玩弄我?”“我们夫人一番苦心,姑娘难道不能体会吗?几日后,夫人将亲自向世子爷道歉,明确声明那镯子并非姑娘所盗,到那时,世子爷定会深感愧疚,早日与姑娘和解。”言之凿凿,逻辑严密!她遭受的打击有多重,受伤有多深,等到真相揭晓之时,陆哲远心中必会充满怜惜之情!芒种言之凿凿,使得宣婉仪的脸色逐渐缓和,但仍带着一丝委屈,问道:“那她为何不早点澄清?”“谢茯苓机智狡猾,若让她察觉到一丝端倪,将来只会更加难以对付!总之,姑娘请放宽心,我们夫人始终是站在你这一边的。”话音刚落,宣婉仪心头的阴云才渐渐散去,犹豫了片刻,她感激地接过那瓶伤药,轻声说道:“那就多谢二夫人费心了,希望下次夫人能够提前告知,以免再生误会。”“奴婢定会转达。”芒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退出屋外后却忍不住暗中咒骂了一句。这个愚昧的女子脾气还挺大,下次?下次的惩处,可不再是简单的打骂了!“逆子,我们侯府的荣辱兴衰,恐怕要毁在她手里了!”次日,陆老夫人的居室内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摔砸声。陆哲远闻讯急忙赶来,原本心中就满腔怒火的陆老夫人对他一顿臭骂。,!“你看看你,敢把妹妹逐出家门,却对付不了谢茯苓那个害人的家伙!”陆哲远正要发作,一旁的魏嬷嬷急忙拉住他,焦急地解释道:“世子爷,少说两句吧,刚才征西王妃派人送信来说,老王妃服用了世子夫人开的药方,恐怕王府很快就要来问责了!”此言一出,陆哲远的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母亲不是说姑姑绝不会让老王妃用那个方子吗?这么说……老王妃病情恶化了?”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身体软倒在椅子上。“快,立即将谢茯苓拿下,绝不能让她逃脱!”陆老夫人怒火中烧,陆哲远终于冷静下来,眼中闪过一抹凶光,转身向谢茯苓的庭院走去。此刻,谢茯苓正坐在桌前翻阅医书,突然,那股杀气腾腾的男子冲进屋内,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医书,狠狠地摔在地上。“来人,将她关进柴房!”陆哲远召唤来侍卫,“严禁她饮食,等到征西王府来问责时,不要牵连我们陆家!”谢茯苓平静地迎上他的怒火,“世子,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当然,我这是在为陆家清除败类!”很快,谢茯苓即将给侯府带来灭顶之灾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府邸,面对一路上充满仇恨的目光,她依然波澜不惊,任由侍卫将她押送至破旧的柴房。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然后在阴暗的角落里坐下,嘴角露出一抹深不可测的微笑。:()外室登门?我当场改嫁大奸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