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内心激动难耐,却只是淡然一笑,“世子夫人不久前购置的香囊,其竹叶样式与大人的衣饰相得益彰,或许,她正是打算将它作为见面礼,献给大人呢?”此刻,胡老院使的心脏猛然一震,他的手甚至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的爱妻临终前曾为他绣制了一只竹叶香囊,说是为了搭配这身衣裳,以免显得过于朴素。他小心翼翼地保管着它,然而不久前,那香囊竟然离奇失踪!他深知夫人绣艺非凡,也曾怀疑是府中的仆人盗窃变卖,因此,他首次惩处了负责他日常起居的老仆,但终究未能找回。失去香囊,让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夫人离世的那晚,他还在外出行医,因而错过了与她最后的诀别。男儿泪不轻弹,然而这些年来,夜深人静时,他不知偷偷流过多少次泪。“世子夫人在何处购买的?”胡老院使急切地追问,眼中甚至闪过一丝怒火。作为礼物送给他?这难道不是太过巧合?他必须亲眼确认,那香囊是否就是他所失去的那只!如果是,那么他将必须改变自己先前的看法,这位世子夫人医术高超又如何?若是她指使他人偷走香囊,再假装无意中购得,送还给他以示好意!把心思用在追求名利上,而不是专注于救死扶伤,玩弄这种手段,这种行为,根本不配称为医者!邹氏清晰地察觉到胡老院使眼中怒火愈发炽烈,方才谢茯苓成功逃脱的遗憾瞬间消散无踪。在这一侧,经过严格身份核验的众人被引领至一间评审厅,每张几案上都备齐了文房四宝,以及一份考卷。为杜绝作弊现象,监考官员要求她们将随身携带的香囊、钱袋等物品取出,放置在托盘中,以防内有夹带小抄等作弊资料。“不,这不是我的物品!”突然,一声惊慌失措的尖叫划破了沉寂。谢墨鸿面色如纸,她不明白自己刚才赠予堂姐的香囊,怎会再次回到自己身上?“谢小姐,你究竟考不考?”身后已有人显得不耐烦,催促的声音里透露着她们对谢墨鸿遭遇的冷漠,只关心她是否阻碍了自己的行进,浪费了自己的宝贵时间。“我,我……”谢墨鸿慌乱无措,谢墨莺急忙步至妹妹身边,正欲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两人却瞬间注意到了已经落座的谢茯苓。望着那张沉稳而秀美的脸庞,她们不由得冷汗直流,脑海一片茫然。本想寻机通知邹氏,提醒母亲谨慎行事,却无奈被身后的小姐们推搡着进入了评审厅。待所有人坐定,杨湘湘目光落在考题上,原本紧张的心情渐渐平和。她满怀感激地回望,谢茯苓回报以温暖的微笑,瞬间解读了杨湘湘眼中的含义。只要将那本医书烂熟于心,这次的考核对她而言便不在话下。她不过是替杨湘湘开启了一扇门,能否稳步前行,还是要看杨湘湘自己的努力。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谢茯苓便第一个完成了考核。正当杨湘湘以为自己将第二个离开考堂时,一道清冷而孤高的身影再次俘获了她的注意。竟是先前所见的神秘女子!答题速度竟比自己更快?杨湘湘对这名女子的身份越发好奇。随着众人逐一离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各异,有的神情沮丧抱怨连连,有的则胸有成竹,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在考核的最后时刻,谢墨鸿与谢墨莺的面容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阴沉至极。由于内心的慌乱不安,整个考核过程中她们对自己究竟作答了何种内容一无所知,直至邹氏与胡老院使联袂再次登场。一声绝望的叹息在姐妹俩的耳边同时回响——完了!胡老院使尚未走近,便已瞥见盘子上那抹令人怀念的翠绿,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邹氏的眼中压抑不住的喜悦,她完全没有留意到站在人群中,谢墨莺与谢墨鸿那慌乱不安的神情。“这……莫非是拙荆亲手绣制的香囊?”胡老院使的手微微颤抖,他将盘子中的竹叶香囊捧在手心,仿佛找回了失去的珍宝,他的眼眶泛着微红,情感激动,令周围的人感到困惑,不明所以。就在众人交换着疑惑的眼神时,邹氏却假意欢快地说道:“真是天大的幸运,没想到世子夫人竟然误打误撞,将胡大人失物归还了!”她目光扫过谢茯苓那镇定自若的神态,心中暗自冷笑。这个小丫头还蒙在鼓里呢!竟然敢冒盗窃之罪名,还梦想着愚弄胡大人,她的父母亲,乃至外祖一家人的颜面,都将因她而尽皆扫地!“世子夫人的这份好意,本院使定会重重答谢!”胡大人言罢此语时,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咬牙切齿之态,眼神更是锐利如刀。她不是想博取人情吗?给她重金作为报酬,就算两不相欠,只是教习厅再不敢收留这种品行不端的女子!“快来,墨鸿妹妹,胡大人正在向你表示感谢呢。”然而,谢茯苓却假装未曾察觉到一丝异样,她似乎要强行将躲藏在角落里的谢墨鸿拉出来。邹氏目睹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来,“世子夫人行善积德,为何还要如此谦逊地推让呢?”真是奇怪,她似乎对这场较量中的微妙关系一无所知,为何不顺势将这份荣誉纳入囊中?等到尝到苦果,她再想反悔,也已无力回天!邹氏总是:()外室登门?我当场改嫁大奸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