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呢,之前我也问过人民文学的张光年主编还有王蒙,说芳草没赶上时间,要等到明年去了。”程开颜摇摇头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明年肯定能行。”石铁生挥了挥拳,鼓励道:“对了说起芳草,我也写了一个残篇,开颜你帮我看看,掌掌眼?”“行啊,不过掌眼还真算不上,最多说说感受。”
程开颜听到这话,连忙摆手道。
不过也有些好奇,毕竟是《我的遥远的清平湾》,挺有名气的一篇小说。
“谦虚了不是,你是写知青题材的大作家。”
石铁生笑了起来,看着程开颜坐在简陋的木头板凳上喝茶晒太阳的样子,心中有些感慨。
他这个朋友虽然只认识了一个多星期,但性格确实好,不急不忙温润平和。
他递过一小打粗糙的信纸,上面印刷着红色字体:北新桥街道工厂。
“你在北新桥那边上班啊?”
“我从74年开始就在那边做临时工,平时的工作也不累,就在家具上画些花鸟图案,不过工资比较低,一个月才十五块钱,只好写写文章补贴家用了。”石铁生平静的说。
“像你这样坚强的意志,一定会成为大作家的。”
程开颜鼓励道,随后低头看起了这篇还没写完的小说,其实这部小说更偏向于散文。
程开颜前世没看过这篇文章,反倒是《我与地坛》看了很多遍。
故事没写完,只有二十多页,看了不到二十分钟。
主要讲述了一个生在陕北小山村的故事,小说通过第一人称的叙述方式,回忆了在陕北黄土高原上的清平湾插队喂牛的经历,以及与他一起工作的破老汉和破老汉的小孙女留小儿的生活。
放牛,喂草,在黄土高原上唱着语调高昂积极的信天游,以及热情积极的知青生活,充斥着大量的生活细节与当地人土风情。
“写的不错,文字朴实无华,情感真挚温和。
有种娓娓道来韵味,就像是小时候的冬天缩在被窝里,靠在母亲身边讲故事一样。”
程开颜思索片刻,给出自己的评价。
“是嘛?可我觉得更像是一本回忆录,写的太散,想到哪儿写到哪儿,没有故事主体这正是我纠结的地方。”
石铁生有些惊喜,他是完全没想到程开颜会给予这样的评价。
而且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上好几岁的年轻人,可是最近小有名气的大作家,给出这样的评价看似不高,但后面一句足以证明这篇文章的确能打动人心。
“听你这么一说倒也是,有点像抒情性质的散文和第一人称小说的结合,还需要好好打磨……”
两人边聊边喝茶,一边的妹妹石岚时不时添上新茶,氛围倒也安静。
不知不觉间,太阳渐渐挪腾到头顶,十一点多了。
“时间不早了,我还得回去吃饭呢,就不多呆了,铁生下周再见。”
程开颜看了眼还在绘画的陈丹青,没有打扰他,和石铁生兄妹二人道别离去。
“下周再见,开颜哥!”
“再见。”
院子里安静下来,只能听到画笔在画布上刷刷刷的声音。
石铁生看着手中写下的文字,这些都是他和程开颜聊天时记录下来的的东西,笑着说道:“不愧是大作家,对文字嗅觉真灵敏。”
“是啊,开颜哥是大作家呢!”
石岚笑着说。
……
骑着车出了门,程开颜往回走去,中间路过一个熟悉的巷子口。
“嗯?大红袍好像喝没了,而且有段时间没去见见老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