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他便瞅见了杨月荷手中正握着自己的脏衣服,于是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去,从妻子手中接过衣服。“月荷,这个我来洗吧,你上了一天班已经够辛苦了。”郑强温柔地说道,随后便拿着衣服转身走进了厨房。现在正值寒冬,楼下公共清洗池的水冰冷刺骨不说,关键是水龙头都被严寒给冻得死死的,根本没法使用。所以家家户户都是在家里烧点热水,再兑上凉水,在温暖的厨房里完成洗衣服这项任务。杨月荷看着郑强的背影,心里感到一阵温暖。她知道郑强是个工作认真负责的人,今天肯定又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要不然也不会大白天的回来换了一身衣服。可杨月荷还是注意到郑强手上的伤口。“老郑,你这手怎么回事?你今天到底干什么了,衣服脏了破了,怎么连手都受伤了,你快别动了,衣服一会我洗,你这手泡水了,在冷风一吹,可别生冻疮了。”杨月荷赶紧把人拉起来,好在家里有红药水,她赶紧拿来给他涂上。郑强一脸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笑道:“哎呀,你别这么大惊小怪的啦!不过就是不小心划了几道小口子而已嘛,过不了多久就会好的,真的没啥事的。”然而,杨月荷却瞪着眼睛,气鼓鼓地说道:“你少在这里给我瞎扯!你这个人啊,总是这样不当一回事儿。每次都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的,等到你这双手肿得像个大萝卜一样的时候,可有你苦头吃的!”说完,杨月荷根本不理会郑强的辩解,径直拿起药膏,仔细地给他涂抹起来。处理完伤口后,杨月荷转身走向厨房准备洗衣服。就在她把手伸进裤子口袋摸索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指尖触碰到了一些异样的东西。她皱起眉头,将那东西掏出来一看,竟然是一把灰色的粉末。“老郑,你到底是怎么搞的呀?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口袋里塞啊?这是什么烧纸留下的灰吧?你装这些东西干啥呀?”杨月荷满脸狐疑地质问道。郑强听了也是一头雾水,连忙走过来查看。只见杨月荷手中的确握着一把灰色的粉末,他摇着头说:“什么灰啊?我不记得有放过这种东西啊?”正当两人感到困惑不解之时,郑强忽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眼神变得明亮起来。他回想起之前遭遇危险的时候,正是这个口袋突然间开始发烫,而现在又发现了里面的这堆灰,难道两者之间存在某种关联吗?此时,杨月荷还在不停地抱怨着:“你瞧瞧,弄得到处都是灰,洗起来得多麻烦啊!你以后能不能小心点儿啊?”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搓洗着那些沾染上灰尘的衣物。“月荷,你最近没偷偷摸摸地往我口袋里塞那些奇奇怪怪、杂七杂八的东西吧!”郑强皱起眉头,仔细回想了一番,却依旧毫无头绪,实在想不到这玩意儿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他不禁想起周小小今日特意提醒他的那番话,还有这件玄之又玄的事情。他也想过是周小小给自己塞的东西,当他回忆起今天与周小小谈话的场景时,很快便否定了这个猜测。那时他们俩之间可是隔着一段距离呢,周小小根本不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往自己口袋里塞东西,而自己竟然还丝毫没有察觉。“哼,我能给你塞什么呀?我倒是巴不得把你身上每一个口袋都翻个底朝天,好好搜刮一番,指望着能从中掏出点儿钱来呢!”月荷没好气地回道。家里的老人每个月都等着寄去养老钱,孩子们上学也需要花钱,再加上一家人日常的吃穿用度,处处都离不开钱呐!她每天操持家务已经够辛苦了,还要为这些开销发愁。月荷常常幻想,要是哪天洗衣服的时候,伸手往口袋里一摸,能够掏出厚厚的一沓大团结该有多好啊!哪怕只有那么一次也好……想到这里,月荷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而在另一边前往供销社的周小小完全没料到竟会在此处再次碰见熟人。“小小!”一声呼喊传入周小小的耳中。闻声,周小小立刻转动脑袋,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英红姐?真巧啊,你怎么也是来供销社买东西吗?”周小小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原来喊住周小小的正是住在她家隔壁的邻居周英红。就在不久前,周英红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给自家哥哥换亲一事,并在正月十二那天嫁了人。这场婚姻没有任何彩礼可言,周英红甚至连一件像样的嫁妆都未曾拥有,仅有孤身一人和一个简单的包袱。就这样,被男方领回了家中。反观她那新婚的哥哥,娶妻之时不仅给出了高达五十块钱的彩礼,新娘子还带来了全新的被子当作陪嫁之物。周小小不知道的是,男方那边也并不重视,一心想着给这个儿子娶了媳妇,他们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周英红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语气略带苦涩地回答道:“是啊,如今我们已经分家单过,家里缺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所以我才过来采购一些。”可实际上,这次分家分得可谓是一干二净,她们二人几乎算得上是净身出户,除了身上穿着的衣物,一间破败的房屋外,李林房里的破旧被褥,再无其他多余之物。按公婆的说法是,他们把儿子养大了,给娶了媳妇,以后过得是好是坏,他们就不管了。有人说老头老太太不地道,分家不给分粮,这跟断亲没区别。可老头老太太咬死了,这就是分家,还哭诉家里余粮不足,家里人口多,实在分不了半点。最后大队长都看不下去了,没办法,从队里借了三十斤粗粮给他们。“这是好事啊,分家了,就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不用担心有什么婆媳矛盾,妯娌矛盾了。”周小小如是安慰。:()穿越七零都跟阎王谈过判还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