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生站到车顶上,通讯器扬声传遍角角落落。
“我们千辛万苦救你们,不是为了助长你们寻仇,但是你们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们也没有本事阻拦。只是,不要见面就闹,请体谅一下挖掘工人的辛苦,他们倒着班的干,才挖出几百万人容身的地方,大家都看见地方不大,有点拥挤。寻仇的你们打起来,势必波及到无辜的人。现在我以救援队长的身份宣布,给寻仇的摆擂台,你们到卡车上打,生死不论还是点到为止都事先说好,但是不管生死不论还是点到为止,其中的一方只要跳下卡车,这次寻仇就结束,跳下卡车的人到车下面不要再挑衅,也即是只要不在卡车上面都不许打!”他眼神找一找,不管从山里救出来的人还是停车场原本的幸存者,都有各自归属的小团队,有个带头的。
就像陈道生的人,只找陈道生说话就行。
金繁钢厂的厂长还没有恢复,但是有高工管事。
此时,车下有闻讯而来的几个带头人。
顾生提高嗓音:“打擂台的规矩,除去我说的,事先约好生死不论还是点到为止,其余的下车就不能打,不能背地里使阴招波及到其他人等等,你们自己定好。每个厂、工会还是团队,带头的人帮他们定下来。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想乱就乱,现在这里有近四百万人,有十分之一的人混战能把大家性命全端了!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有人或者有团队不听,非要制造混乱,认为这样自己就能占山为王。第一,我会开枪,第二,我开枪只保护我的救援队员,然后我们一走了之,不再管你们!你们自己好好想一想,我们自带食物和药物来到这里,我们从山上救回来的是人,山里没有任何生活物资,近四百万人现在使用的药物,吃的食物,都是我们带来的!把我们气走了,谁还管你们!秩序,理当由大家一起维持!”
他说到这里,气呼呼的准备下来。
走到车厢边,弯腰欲下时,忽然又站直身子,对着方毅敬礼,严肃道:“寻仇打成残疾的人,我不带!请指示。”
方毅还礼,沉声道:“同意你的决定!”
顾生再次敬礼:“是!”
又打算下车,忽然又想到有一句没有说,再次大声道:“如果我可以提建议,大家先按捺仇恨,活着才是王道!现在住在这里并不算安稳,等到基地,日子安稳下来,再寻仇不迟。如果你们听不进去,只能在车上打,这样不会引起混乱!”
说完,他跳下车,在附近找个地方坐下来,拔出枪横在手上,笔直瞪着三辆车的车斗。
廖随看到他的姿势,觉得挺好笑。
跟过去道:“你这是监打还是监杀?等下不守你的规矩,你就打算直接开枪?”
顾生冷笑:“冰天雪地的,把他们从山里弄出来容易吗?供给他们食物和药物容易吗?如果我们此前没有对周边城市救援,直接来重城的话,仅凭我们一个城的物资,拿出四百万人的消耗相当困难。现在大手大脚花的,是我们此前共同的辛苦。我们还能先供给一顿粥加咸菜,帮助他们调理肠胃,那是我们城区近一百万人在做饭,一锅一锅熬出来。救援不容易,抢救物资不容易,做出成品也不容易。好嘛,他们吃饱喝足,药也用了,一声寻仇说不好死多少人。早知如此,我何必救他们。打明天起我再救援,先问问有没有仇人,有仇人的我不救了。”
廖随掏烟给他,顾生说不要,他掏自己带的烟,这是叶琳给他的,他的神情这才稍稍好些。
点上烟,廖随道:“你要是生气,就下死命令,干脆不许寻仇。虽然他们有四百万人,可不是四百万人都寻仇。咱们加上方将军有六千多人,加上熟练工人两万,医护人员六万,虽然不多,但是咱们的武力值高,他们不能怎么样。”
顾生顿时没了脾气:“我当兵以前,在街头打架,非打不可,谁劝也不行。仇人相见的心我能体谅。如果我不是来救援,我会为寻仇的人叫好,喊一声快意。可我是救援队员,想想我们费了大力气救人,结果他们拼死拼伤,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但静下来再一想,真仇不过夜,谁都不容易,让他们打吧,只要不刻意制造混乱就行。”
他一会儿叹息,一会儿又忍不住气愤。
叶琳走来:“队长厅长,听说你在生气,大家让我来劝你。”
顾生眉开眼笑,瞬间痊愈:“谢谢小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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