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蹲下身,将监工五花大绑:“既然如此,我会亲自带你去见你们少东家。”
云颂就暂住在青莲镇客栈上。
捆好人,凌央牵着绳,在把监工拖去客栈前,他冷冷呵向霍晚绛,眼中难掩怒气:“愣着做什么?快进屋。”
。。。。。。
凌央再回家时,夜色已深。
他一进院门,霍晚绛笑脸相迎了上去,可他看都没看一眼,冷冷走开。
霍晚绛知道,这回他是真生气了。
阮娘方才已经知道整件事来龙去脉,同样吓得不行。女君怎么能背着他们不顾劝阻去采珠呢?
今日只是遇到个监工,运气再差些,她根本不敢想。
但她在凌央和霍晚绛之间,还是要向着霍晚绛。
阮娘上前,打圆场问道:“郎君,方才那登徒浪子如何了?”
凌央径直入座,见是阮娘先来问话,他脸色才缓了几分,但还是不冷不热:“被云颂命人打了一顿,连夜带回了梧州,交由家主处置。”
霍晚绛小心翼翼坐到他身侧,他气得又冷哼一声,稍微挪了挪身,不让她靠近。
在灯下,她这才看清凌央露出的一截腕子,上面满是蚊虫叮咬过后的红包,密密麻麻,起了一大片。
这些都是他摘荔枝的时候被咬的。
她看红了眼,又想到今日遭遇,率先委屈地哭了起来。
原以为她的眼泪会对凌央奏效——事实上亦如此,凌央的气瞬间消了不少,但看她哭,他只能看似呵斥地哄她:
“哭什么?现在知道害怕了?若是今晚没被我遇上,他就得逞了。你知不知道一个女郎出门在外讨生活有多危险?尤其你还生得这么漂亮。”
“阿绛,你当真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我生气了。”
谁料小女郎哭得更无助,眼巴巴握上他的手,对着他的双腕吹气。
凌央以为她是在看他的旧伤,偏开头,生硬道:“早就不疼了。”
阮娘看懂了霍晚绛,看到凌央身上的包,饶是她也跟着惊心:“郎君,女君她是在心疼你身上被蚊虫叮咬的包。”
原来是这样。
尽管身上很痒,但凌央依旧嘴硬:“这些连伤口都算不上,几日便消了。”
可是我很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