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同躲得远远地,恨不得找个快通道赶紧上车。
对于他这种内敛的性子,实在干不出赵传薪这样不要脸的行为。
苗翠花穿着布料很厚实、但却合体的衬衫,下身是工装裤,戴着一顶硬沿的船夫帽。
她笑吟吟的看着赵传薪的蛮横行为,反而有种安全感。
赵传薪向来如此,她已经习惯了。
旁人怨声载道,赵传薪却置之不理。
前面,有个穿着丝绸马褂长袍,戴着瓜皮帽,帽正中央还镶嵌了一块碧玉,约么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他带着三个随从,其中一个同样牵着一匹马。
能在火车上运马的,一般都是有点能量的关系户。
赵传薪伸手一扒拉:“讲不讲公德?竟然在火车站牵马,真是岂有此理。”
那年轻人愕然回头,正好被赵传薪一推,便被推到一旁。
赵传薪在前面走过,后面还有牵马的宁安,远远地吊着李叔同。
年轻人看见对方也牵马了,那马亦步亦趋的跟在赵传薪身后,显然就是赵传薪的,顿时就不会了。
你他妈牵马,还好意思说我?
他的随从先怒了,刚想冲赵传薪火评理,却被那年轻人给拦住。
年轻人朝赵传薪喊:“敢问,这匹马可卖么?”米山在马群中,就和赵传薪在此时的人群中一样,太高大了,鹤立鸡群。
很难不让人注意。
赵传薪回头龇牙:“听哥一句劝,我这匹马,你驾驭不了。”
随从终于忍不住:“大胆,你是谁哥?”
赵传薪翻了个白眼:“滚,懒得理你。”
随从还想说话,年轻人再次将之制止。
赵传薪又转头对宁安说:“把马送上火车,赶紧回来。”
“是,先生。”
起初,那年轻人还以为宁安女扮男装呢,心说这人带着的两个女人都这般漂亮,一个妩媚,一个清丽。
结果宁安一开口,声音有些细,但又有男性特征。
年轻人懵了,这到底是男是女?
火车分头等次等和劣等、最劣等,与后世商务和经济舱相仿。
最劣等车厢是最靠近车头的,因为是蒸汽动力,要烧煤。所以风伴着煤屑吹来,闯进车厢味道似酸醋,人又多,塞闷像在棺材。
好在这辆列车上,最劣等车厢运货和马匹。
而赵传薪等人坐的自然是头等“豪华”车厢,在最后一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