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薪见他慌了,笑了笑说:“无妨,我先将泉水压住。”
他倒出沙子,先以润之领主的致意将水流破开,然后在涌泉处“焊”上岩石。
虽然通道里有个鼓包有碍观瞻,至少暂时解决了水流的问题。
詹天佑见那水仿佛听从指挥一般,指哪去哪,错愕道:“以往我从不信人间真有法术,直到遇见了你。”
“迷信!”赵传薪强调:“要相信科学。”
詹天佑:“……”
前面又到了土层,泥抹子手套失去了作用,赵传薪左手精灵刻刀,右手镐头,割两下,刨一下,偶尔还要用铁锹挖。
詹天佑看他一身腱子肉,在马灯照耀下闪闪光,不由得啧啧称奇:“炭工干活也是一把好手。”
赵传薪将镐头一扔,夺过詹天佑手里的马灯:“眷诚兄也上上手,总在后面指点江山,未免有失大将风范。”
詹天佑并非那种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柔弱书生,可正八经的干活也非他所长。
可仍旧在手心啐了口唾沫,抡起了镐头。
才没多大功夫,他就累的满头是汗。
赵传薪取出照相机,“咔嚓”给他拍了一张,留作纪念。
詹天佑拄着镐把气喘吁吁:“炭工啊,这,这干活是真累人……”
“瞎说什么大实话。”赵传薪乐呵呵的看着。
詹天佑脸色苍白:“不如,不如你我兄弟,一起,一起动手吧……”
“好!”
赵传薪拿精灵刻刀松土,詹天佑刨,赵传薪收土。
两人配合,进度飞快。因为工程进度太快,詹天佑干的很尽兴,咬紧了牙关死死支撑,即便他都快累虚脱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一镐头下去,前头露出了一丝天光。
詹天佑大喜:“通了,我挖通了……”
赵传薪夺过他手里的镐头,现上面沾着血迹。
他赶忙在詹天佑的衬衫上蹭了蹭,那是詹天佑手磨起了水泡,又被磨破后留下的血水混合组织液。
詹天佑喘着粗气,已经顾不上脏不脏了,这时才感觉到手掌钻心的疼。
但此时内心全是满足的喜悦,疼痛感也就淡化了。
赵传薪三下五除二,将口子扩大,借着山的坡度,土块滚落,待能钻出一人的宽度率先出去。
将詹天佑也拉了出来后,赵传薪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詹天佑回头看了看说:“真是不可置信,靠我们两人,耗时两天竟然就打通了八达岭隧道。”
赵传薪点点头,仰天长叹:“是啊,如果说这算是一点点成就的话,那么,这成就全靠我自己。”
詹天佑:“……”
两人都是灰头土脸,饥肠辘辘。
赵传薪拍打身上的浮灰,往回走去。
等两人回到工棚,赵传薪现这里多了二十余骑,工人们唯唯诺诺的站在一旁,而巴雅尔孛额已经被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