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易官和大副,两人争执的面红耳赤,就差露胳膊挽袖子打架一较高下……】
过了会儿,赵传薪将《旧神法典》合上,恢复体力。
巴雅尔孛额已经陷入沉睡,打起了如雷的鼾声。
赵传薪躺在三排椅子上,后脑勺枕着小臂,偶尔有雨点透过车窗被风吹送进来,滴在脸上有一丝丝凉意。
他抽完三根烟后,这才慢慢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在摇晃而哐哐轰鸣且充满呛鼻煤烟的列车上睡觉,神仙来了也照样睡不踏实。
反反复复的在意识模糊和清醒间徘徊,此时列车也没有布蒙住让人安睡的窗帘,所以直到明亮的天光投射进来,不管睡得多死的人都会立即清醒毫无睡意。
赵传薪也是这会儿醒的。
他打了个哈欠,抬手看看手表:“哎呀,快到锦州府了。”
从椅子上起身,他取出水也杯子,给巴雅尔孛额也倒了些,开始刷牙。
脸可以不洗,牙必须刷,这是当懒宅那段时光总结出来的人生经验。
漱口的水,直接朝窗外喷出去。
后排的乘客骂骂咧咧的将窗子关上,这才避免被牙粉沫子沾身。
但还是有关闭不及时的人,被沫子溅到了脸上,他抽动鼻子,皱眉自言自语道:“此为上海永和实业公司生产的月里嫦娥牌牙粉……”
锦州府还算达,虽然空气这时候就灰扑扑的,每年四五月份还会扬沙尘暴,但列车经过城区可见街道俨然,商铺林立。
曾几何时,明清之间的大决战,就是在这片土地上进行的,大明一蹶不振,清朝崛起。
列车终于到站。
雨已经停了,两人下车,赵传薪伸了个懒腰说:“咱们找地儿去吃口热乎的饭菜。”
巴雅尔孛额没有赵传薪那么高的心理素质,当看见车站外站岗的兵丁后,身体就有些僵硬。
毕竟赵传薪曾经在列车上大开杀戒,他担心会被通缉。
他不知道的是,赵传薪的海捕文书一直存在,只是哪怕赏金如山,也没人敢抓他。
赵传薪不以为然道:“做贼心虚只会让你显得可疑。”
巴雅尔孛额见赵传薪双手插兜,趾高气昂,用鼻孔对着站岗的兵丁,不由得啧啧称奇。
这人的心态叫人高山仰止。
果然,那两个兵丁看赵传薪不敢多瞅,因为担心这是什么不能得罪的大人物。反而是多瞧了巴雅尔孛额两眼。
最终两人安然出了车站。
赵传薪带着巴雅尔孛额在街头漫无目的的逛着,毛皮、纺织、油坊、烧锅、玉器、制鞋、小菜业等等铺子作坊应有尽有。
锦州府占据地缘优势,处于地利咽喉要害,曾一度繁华。
赵传薪在雨后的街道上行走,现道路丝毫没有泥泞,平整的很。
锦州府有传统四大行业——钱庄、粮栈、典当、烧锅。
钱庄尤其多,走不多远就有一家。
什么富裕和、锦泰隆、德胜和……
看的赵传薪手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