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此处,赵传薪开心起来:“来来来,走一个,哈哈哈……”
在奶奶出生之前,他绝对不会去山东,不会施加额外因素影响。
巴雅尔孛额奇怪的看了一眼赵传薪。
赵传薪虽然总是笑嘻嘻的,但巴雅尔孛额以自己人生经验来看,那并非自内心的开心。
但现在绝对是。
三人喝了一盅,赵传薪酒意上涌,面红过耳。
他看着大孙子,哈哈一笑,单手撑着炕面,整个人缓缓倒立。
偏偏看起来还十分的轻松写意。
他的头垂落,他脸上的皮肉很紧,不会松弛耷拉,所以连通胡子都没有变形。
他甚至得意的冲大孙子挑挑眉毛:“小朋友,你会这样玩吗?”
大孙子一看,不服了:“看俺地!”
说着,脑袋盯着炕席,不顾光溜溜脑门扎的疼,跟着倒立起来。
结果身形不稳,眼瞅着就要砸翻了炕桌。
老头见状,第一反应竟然是将那瓶酒给拿走,以防打翻。
但小家伙终究没有砸下去,因为赵传薪空着的那只手,牢牢的扯住大孙子的小腿,让他稳稳头顶炕席倒立。
赵传薪又是哈哈一笑,单手倒立下压撑起,还拽着大孙子的小腿将他拔起来。
老头和巴雅尔孛额看的眼睛都直了。
老头擦擦昏花的老眼:“莫不是力拔山兮的霸王复生?”
这年代有很多练家子、武状元。
但恐怕没人能做到赵传薪的动作,尤其是还倒着拔起一个孩子。
大孙子乐的嘴快咧到了耳后根。
赵传薪将他放在炕上,自己也翻身,重新盘膝而坐。
气都不带多喘一下的。
他掏出烟,递给老头一根,点上:“你得让这孩子多练练,往后的岁月可不太平。”
等这孩子壮年,恰逢军阀混战。
不是说你身子骨弱,就不会抓你当壮丁的。
与其撞大运,还不如长点本事增加活命的机会。
老头看出赵传薪不是普通人,便重重的点头。
窗户纸不亮堂,东屋里只点了油灯。
巴雅尔孛额问:“此处为何没拉电线,接上洋灯?”
“害,洋火洋灯哪是俺们能用得起的?”老头抽了口烟苦笑。
巴雅尔孛额给他满上酒:“我看煤窑那边都点上了灯,还有路灯。”
“煤窑的人家殷实,不敢比不敢比,俺们一家人齐齐整整,比啥都好。”
巴雅尔孛额和他碰了杯:“言之有理。我这一路上,总算厘清了世道。洋人作恶,朝廷腐朽,各地衙门王府士绅鱼肉百姓,哎……”
说着,他看了一眼正在逗弄大孙子的赵传薪。
他多少明白为何赵传薪有“屠夫”之号了。
如今的局面,单靠杀是杀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