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怕。
可在赵传薪看来,这就是癞蛤蟆上脚背,不咬人膈应人。
那就故意留点悬念,让慈禧去糟心。
果然,见朱尔典没死,吴长纯硬着头皮打马上前。
他不来不行,换成协领都不好使,也只有统领级别能和赵传薪说上话。
不说也不行,因为事后列强肯定问责。
“赵传薪,快放开朱尔典公使,你真是无法无天。”
吴长纯扶着腰带,仰着脖子声嘶力竭的喊,荒腔走板的语调有些搞笑。
无数逃不出去包围圈的百姓,也同样仰着脖子。
赵传薪摘掉了头盔透气,毕竟穿了数层,天又不是特别冷,难免闷的慌。
他居高临下,倒是不担心别人放冷枪。
“你觉得我无法无天,可事实正好相反,赵某只想让朗朗乾坤下,事事有王法。”
赵传薪的话,引起百姓哗然,新军也都交头接耳。
吴长纯觉得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不对劲。
但骑虎难下,他只能按照剧本继续喊:“你如此作为,也叫事事有王法?”
赵传薪哈哈一笑,指着不远的东交民巷:“那块地,并非租界,只因《辛丑条约》允许列强继续在京增兵,结果那里也成了列强的活动地。乌烟瘴气,没有法纪,你管这叫王法?
美国士兵奸淫我们妇女被捉,美国使馆一句话,便立刻放人,让他们自行处理。你管这叫王法?
这狗东西朱尔典,维护非法占据我们矿产的英商,竟然还敢威胁老子,你管这叫王法?
朱尔典在xZ煽风点火,偶尔还让英军切断我们入藏的路线,让你们无可奈何,只能抗议,你管这叫王法?”
吴长纯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百姓沉默。
新军士兵低头。
赵传薪说的还是少了,更多上不得台面的勾当,都已经被按下不表。
赵传薪拎着灰色切割者,将朱尔典勾起,掐着他的脖子举着:“如果你管这叫王法,那我赵传薪无法无天又何妨?”
此时,段祺瑞终于忍不住,皱眉上前:“赵炭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事情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
话没说完,赵传薪就打断他:“想告诉我弱国无外交是吗?”
“这……”段祺瑞语塞。
他想表达的就是这个。
这货,后来干的那些事,你说他卖国是有的,为争取日本的帮助,什么都敢往外掏。可要给他扣个汉奸的帽子,也不太恰当,九一八后,他拒绝与日本人来往,拒绝了日本人的蛊惑。
这和许多军阀类似,都天真的以为,日本人和当初的列强一样,只是想尝点甜头,却不曾想小鬼子野心那么大,幡然醒悟已经追悔莫及。
赵传薪龇牙笑:“你们弱和我无关,我赵传薪很强。朱尔典老匹夫,你可还有话要说?”
朱尔典被掐的翻白眼,极力的拍打赵传薪手臂,想让他放开手。
赵传薪让他踩在天梯上。
“我,咳咳,我可以彻底让出开滦煤矿。”
“不需要,我们自己的东西,我自会取回。”赵传薪点上烟淡淡道。“我得的地盘我做主,用不着在你们英国法院开庭判决。”
“……”
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当初开滦矿务局在英国打官司,本质上还是因为他们拳头大。现在赵传薪拳头大,赵传薪连开庭都省了,直接下判决书。
朱尔典实在说不出让所有英军撤离xZ的话,因为他没办法全权做主,需要与英廷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