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工?”
眼前两人,一个是唐国安,另一个是梁敦彦。
唐国安去岁在上海,要举办万国禁烟大会,和赵传薪有过一面之缘。
梁敦彦更不必说,曾在天津卫做大学校长,赵传薪杀人,他洗地……
看见赵传薪,两人是心虚的,猛地左右观瞧,行人果然纷纷瞩目。
“……”
好嘛,你刚刚大闹紫禁城外,杀了洋人士兵,又来找我们叙话,这不是故意找茬吗?
赵传薪乐呵呵,不以为意问:“梁校长,国禄兄,你二位打哪来?往哪去?”
梁敦彦咳嗽一声:“我如今是外务部右侍郎兼尚书,已不做校长很久。”
唐国安深知赵传薪之能,虽说对他还算客气,但却不敢出言诓骗,老老实实说:“美国大白舰队来访我国,我正要与梁尚书赴厦门迎接,作随行译员。”
环球“示威”的大白舰队,比赵传薪慢多了。
当时还被他凿沉了好几艘,让大罗吓的妥协。
没想到这会儿到了中国。
赵传薪眼睛一亮:“国禄兄,美国人可有嚣张?”
趁着装备允许,可以再凿沉几艘。
毕竟沙漠皇帝据说是一个接近了“神”的暴君,等“我”抵达诅咒沙漠,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
唐国安擦擦冷汗:“并没有,若是有,我定当通知赵先生。”
赵传薪笑着递上了两支烟,说:“所谓猴子不上树,多打几遍锣。受委屈,一定要说,咱们谁跟谁啊?”
唐国安和梁敦彦:“……”
跟你真的很熟吗?
可谁也不敢说。
身后的一群官员听了,满脸古怪的望着这里。
可当赵传薪看过去,他们又觉得赵传薪目光锋利如刀,不敢对视,撇开了头。
赵传薪见往来人群多有驻足观察、指手画脚者,便弹飞烟蒂:“行,有事联系,我还赶火车,先走一步。”
梁敦彦却忽然叫住他:“炭工!”
赵传薪回头,脸上疑惑。
梁敦彦郑重其事道:“炭工去追蝴蝶,莫如在自家门口种花。言尽于此,还望炭工慎之。”
赵传薪戴上头盔的那一刻,也没明白梁敦彦是就哪件事出的感慨。
而梁敦彦呢,曾经做过张之洞的幕僚,还帮过袁-世凯,他此时已经收到了一些风声。
赵传薪没理会,绕了一圈,走到了崇文-门外大街尽头,找地方换了一身西装,戴上了礼帽,低调的去了莫理循大街。
他看见了正在洗地的军民,一桶桶水泼下去,立刻成了血水。
殷红的颜色入土三分,有的部分怎么清洗也洗不干净。
有愚昧的百姓,还握着不算白的白面馒头,站在外围,想要偷偷蘸上点洋人的血,却遭到现场的洋人督管严厉训斥。
训斥归训斥,话却不敢说的太难听。
“愚昧至极,人血怎能治病?”
“怎地不能?赵传薪说……”
“赵传薪什么都没说,你胡说八道,小心引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