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雅尔孛额面色平静。
他也不问原因,只是点头:“能上马,也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
赵传薪咧嘴:“那再好不过,因为我从不受要挟。”
从学堂出来,赵传薪看见在台阶上抽冰嘎的一群孩子,姚冰赫然就在其列:“豆包,你过来。”
姚冰听见赵传薪声音,一脚踩住飞旋的冰嘎,揣进兜里跑来抹了一把鼻涕:“师父,嘎哈?”
“这两天你机灵些,别跑远了,一旦有人来通知撤离,立即去找丽贝卡。”
“知道了师父。”
赵传薪看他鼻尖儿和别的孩子一样冻得通红:“穿我给你的马甲了吗?”
“没有,师父,太热了。”
赵传薪拍拍他的脑袋,让他去玩。
回到胪滨府,张寿增和姚佳联袂而来。
胪滨府现在还是动员型体制,不断有新挑战出现,大家要齐心协力才能克服重重困难。
遇事绝不会闭门造车。
张寿增今日察觉不对,回来没找到赵传薪,就先和姚佳通气商量。
见赵传薪回来,姚佳一改往日嬉皮笑脸模样,郑重问:“知府大人,事到如今,就别把我们蒙在鼓里了。”
张寿增苦笑:“我真怕今日走不出大门,怕那个普提洛夫把我生吞活剥。”
赵传薪左右看了看,附近只有杨桑达喜。
他吩咐杨桑达喜:“去叫扎那总卡官,巴拉吉尼玛总办,莱维总办过来开会。”
片刻,赵传薪在胪滨府的亲信齐聚一堂。
赵传薪拽出他卧室的黑板,拿铅笔唰唰唰几笔画出西南北三条界限,东边是大兴-安岭。
又将东清铁路路线画出。
路线延伸到沙俄领土,将西伯利亚铁路的在赤塔的丁字线画出。
“我这些天都在忙什么?”赵传薪在黑板上的线卡点,出“邦邦”的声音:“我现沙俄正在向岭东增兵,从沙俄境内运输武器弹药过来,自然是针对我。于是我将他们弹药库一窝端了,十几站地,一处也没落下。
但是普提洛夫对鹤岩说,不要以为我盗了他们的军械就以为他们没办法。
我一听,这我能不害怕么?于是我去乌兰乌德,将这、这、这些铁路铁轨6续切断,电报线割断。
现在他们不能运兵,不能运军械。
他们现在想要打,只能靠现有的人手和有限的武器。”
众人听了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一个人能完成的任务吗?
太绝户了。
还有你怕?你当真有怕过么?
西伯利亚铁路是沙俄的命脉,赵传薪分别从赤塔以西、以东、以南和岭东部分切断,南无法进入满-洲里,西无法联络新西伯利亚,东无法从海参崴增兵,岭东又无法沟通海拉尔。
天气越来越冷,沙俄真想动战争,就只能从大兴-安岭的山沟里增兵,也就是沿途这些小站的护路队。
日本动无数间谍,想要在日俄战争时候炸一座桥,却还失败了。
可赵传薪一个人就完成了如此浩大工程,简直匪夷所思。
张寿增目光闪烁:“也就是说,目前普提洛夫他们无法收到国内的消息,也不能联络岭东到哈-尔滨的驻军?”
赵传薪点一根雪茄:“正是。”
姚佳知道赵传薪手段通天,他更关心另外一件事:“知府大人,截断的铁轨,你放在哪里了?那些军械你放在哪了?铁轨都是好钢啊,军械自己用不了可以贩卖……”
全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