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寿增还隐晦的在桌子上写了个“田”字。
爱新觉罗·奕劻看见了,徐世昌也看见了,两人都如同老僧入定不予置评。
且看他们表演。
张寿增在额尔古纳河左岸往外推了三十里,在本来索要的土地面积上向北又推了12o里地,怪不得廓索维慈不同意。
其实张寿增想推到更远来着,那里有一片俄人耕种的熟田,产出不小。
像这类肥田,到手后每年税收还是挺可观的,别管最后是俄人种还是汉人种。
赵传薪一本正经道:“廓索维慈,这块地本来就应该属于我们,因为我很早就在这附近盖了一座房子。”
“……”盖了房子就是你的地?廓索维慈气笑了:“赵先生,请你理解理解我,你们大家都听听,想必你们也该理解我,赵先生你这完全是无理的要求。请你真诚一些。”
“如果所有人都理解你,那廓索维慈先生你得普通成什么样子?”赵传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要说真诚,我是真诚的需要这块地。因为什么呢?你知道吧,我们中国人喜欢土地,我也是这样。我到现在都没有一块属于我自己的田地呢,我觉得这里很好。”
赵传薪眨眨眼,满脸真诚的看着廓索维慈。
众人:“……”
这能屈能伸不要脸的样子,到底像谁呢?
张寿增将原本的45oo平方公里土地,愣是软磨硬泡,成了现在13ooo多平方公里,增加的也太离谱了。
所以谈判才陷入了僵局。
廓索维慈深吸一口气:“诸位,你们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知道吗?”
赵传薪又重新看地图。
他知道张寿增是好意,但拖下去没意义。
他起身,将地图推到桌子中央,指着几处说:“从达斡里亚地区横拉,在这里北上到卡达亚,多加出来的这些,权当送我赵传薪个人如何?我也是要面子的,这点要求尼古拉二世当面也得满足。”
原本张寿增标记出来的得有1。4万平方公里,但经过赵传薪将一些山区裁撤掉,剩下的平地大概9ooo平方公里。
廓索维慈皱眉,深深的看了赵传薪一眼,意有所指的问:“赵先生,若是能将这块土地,当做个人人情送给你,并将此附在条约内,你能保证不再给我们国家添麻烦,不再给皇帝陛下添麻烦么?”
赵传薪双手合十,指尖儿支着下巴,含糊其辞道:“唔……那我真的会很感激,我会将它视为尼古拉二世的友谊,朋友之间打打闹闹没什么,但最终一定会达成和解。这两三年,我会踏踏实实的展建设胪滨府,不会践踏这份友谊的。”
熟悉赵传薪的人真是想笑。
看,张寿增就深深垂下了头颅。
廓索维慈又深吸一口气:“那么,让我们今日就了结这份恩怨吧。”
这次赵传薪没走,他安心等着众人奋笔疾书,双方分别仔细检查,这种事不能够出现丝毫马虎。
记者席也安心的等待结果。
等张寿增他们检查过了,递给赵传薪。
赵传薪大致看了,上面详细的记录了铁路沿线日后工人权益和维修,以及巡警沿途护路等事项。
除此外就是地盘的划分,鄂博的新标号,6关常关收取的数额。
赵传薪的地盘,没有针对国人的厘金,沙俄也不敢加上这条。
赵传薪指着那一条说:“咦?当进口我国的时候,不给你们俄商加厘金么?”
廓索维慈、吴萨缔等人脸色唰的黑了。
故意的吧?
张寿增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咳嗽了一声。
赵传薪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我以为谁打赢了仗,就可以给对方国家加厘金呢,看来我搞错了啊。那咱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