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久保川懂了。“我们暂缓民间借贷,广吸储户,给德国和美国人枕戈待旦的错觉是这样吗?”
“正是如此。”泽村荣太郎微微咧嘴,旋即又保持假正经的严肃态。
主要是给他们的背后大佬日不落一个姿态。
久保川犹豫了一下说:“经理,昨日驻汉总领事上野专一先生和三井物产汉口出张所的山本条太郎先生,两人联袂去拜访了赵传薪。据山本条太郎说,赵传薪已经松口,答应不再抵制日货,我们汉口支行会渐渐好起来的。”
“咦?”泽村荣太郎:“赵传薪不该在胪滨府吗?”
“不,据山本条太郎先生说,赵传薪可能一直藏匿于汉口。”
“那不可能,我们的情报人员亲眼目睹赵传薪出没于胪滨府府衙,就在前些天。”泽村荣太郎一口咬定。
关外好像筛子,赵传薪根本堵不住日本的情报人员。
“啊这……”久保川懵了:“赵传薪难道会分身术?”
“这,倒是极有可能。”
“……”
泽村荣太郎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了:“赵传薪绝非善类。此前比利时欲谋划卢汉铁路,赵传薪抢了立兴洋行,夺了他们的租界。此时,我们若是露出想要参与争夺胡广铁路筑路权当中,会不会触怒赵传薪?上野专一总领事多次强调,我们万万不能与华人产生纠纷。”
久保川想了想,提议道:“山本条太郎与赵传薪相谈甚欢,或许可以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备车,咱们这便去。”
两人走到大堂时,看见零星有人来办理业务。
有人收了银锭,本能的在手里颠了颠。
有经验的人,根据份量就能判定银子的真假。
似乎没问题,那人带着银子离开了银行。
两人没过多理会,直接出了大门。
他们找在三井物产汉口出张所,找到了三井物产理事山本条太郎。
道明来意后,山本条太郎沉吟半晌说:“赵传薪之前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与列强生摩擦,可寻求他说和矛盾。结合他收了我们五千日元教育经费,或许横滨正金银行也可……”
久保川接过话茬:“也可支持卷王技术学院教育?”
“额……可以这样讲。”山本条太郎点点头。
泽村荣太郎哈哈一笑,略带不屑说:“还道他是什么了不得的英雄人物,原来成名立腕后所求者,亦不过黄白之物尔。”
世间有太多这样的人了,开始拽的二五八万,实际上都是为了升官财。
一旦达成目标,敛财无度,且不择手段。
他觉得赵传薪也是这种人。
两人离开三井物产出张所后。
久保川问泽村荣太郎:“经理,我们要去拜访赵传薪么?”
泽村荣太郎点上一根雪茄,淡淡道:“我们实际上没必要为虚张声势付出代价。可我倒是觉得,有必要试探一下赵传薪的态度,方便我们支行后续行事。正好,我听说公兴洋栈与德国人有些矛盾,不若让公兴洋栈出资试探赵传薪,一箭双雕。”
但凡有些实力的日本企业,都不会选择日租界,反而去英租界立足。
因为日租界始终没有繁华起来,大家都说日租界是汉口最丑陋的租界。
因为荒凉,日本人就想出了许多歪点子。
比如那里是著名的商务娱乐区。
爱意随钟起,钟止意难平。
另外还有赌和毒可供消遣。
公兴洋栈,除了做洋行生意外,也开娱乐场所。
有德国人去找乐子不给钱,然后被揍了一顿,回去倒打一耙找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