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薪松了护卫,反手给郑孝胥一巴掌:“你说住手就住手,那我多没面子?”
“你,你究竟是哪来的大胆狂徒?”
“我他妈胪滨府来的大胆狂徒赵传薪,你有意见?”
“我……”郑孝胥捂着脸懵了:“赵传薪?”
赵传薪用喷壶给手消消毒:“咋地?想报复?”
“这……不敢不敢,我不走便是了。”
车站闹剧平息。
伍连德又带赵传薪去坟场观摩。
赵传薪抵达时,果然看见许多胡乱丢弃的尸体。
这些尸体姿态各异,有的缩在地上抱着膀子,有的保持坐姿……这些基本都是在感染后,还没死的时候被家人扔出门,那是他们为取暖做最后努力的姿势。
让人见了难免心生悲戚。
此时,有一群人带着一个神棍前来。
神棍穿着厚实的棉袍,时而掐指时而蹦蹦跳跳,也不知道是算命先生还是跳大神的舞者……
伍连德使了个眼色,医护人员赶忙上前阻拦:“此处是坟场,多的是病菌,尔等退去。”
“你这小娃娃懂什么?此处邪祟四起,鬼魅横行,如不做法恐酿大祸。”
“快走快走,不要命了?若是感染上鼠疫,你吃不了兜着走。”
“住口,黄口小儿,该退下的是你。”那先生捋了捋鼠须,对身后畏畏缩缩的众人道:“尔等家眷之灵得知有人欲焚毁尸体,故而托梦。只需做一场法事,颂上三日经,便可度亡魂。只是,焚毁尸体一事,万万不可再提。”
后面的愚夫愚妇满脸敬畏,深以为然。
“可不是咋地?俺做梦梦见俺娘,脸色青回来找俺,说敢烧她尸身,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俺……”
“俺也梦见了……”
伍连德亲自过去劝说,拿医学知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这些人却越说越来劲,甚至上前推搡这些医护人员。
那神棍就在旁边不停怂恿,煽动百姓情绪。
伍连德好悬被推倒,被一只手给拉住才没有丢脸。
赵传薪扶住伍连德,上前说:“战争,瘟疫,每当这时,总有跳梁小丑出来卖乖。”
他曾有个亲戚,女人,之前生意做得很大,后来破产了,精神便有些问题。
天天神神叨叨,说身上有神有仙什么的。
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后,这种神神叨叨的人遍地都是。
地球快成天庭了。
赵传薪的这个亲戚还经常鼓吹战争,说什么新世界大战,在群里到处。
看得久了,许多人便信以为真,蠢货当真遍地都是。
赵传薪大概能明白这些神棍的心理,乱世会滋养他们生存土壤,乱世人们心理上会更需要一个依靠。
那神棍听赵传薪如此说,便指着赵传薪:“大胆,你……”
赵传薪龇牙道:“你能耐这么大,有没有算出你今日有血光之灾?”
“胡说八道!”
嘎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