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楚瑜咝了一声,缩回手去,“没什么。”
“不会刚刚那碗粥是你熬的吧。”
季楚瑜没有说话,但脸上浮起的不自然足以说明一切。
林夏晚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真是你熬的啊。”
她只是随口一说,内心里还是觉得他不可能做这件事的。季楚瑜虽然吃过一段时间的苦,但却从来没有做过饭,可谓两手不沾阳春水。
“你是第二个,吃过我亲手做的东西的女人。”他轻声道。
听他这么说,林夏晚免不得想起方依柔,脸微微沉下。
她知道自己不该计较,也知道方依柔和他曾经那样相亲相爱,两人之间不可能不发生亲密行为。
但还是觉得不舒服。
“第一个,是我母亲。”看透她的心思,他解释。
听到是苏婉,林夏晚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却又忍不住疑惑。季楚瑜喜欢了方依柔那么久,怎么可能不为她做饭?
季楚瑜是个极为聪明的人,尤其他上了心的人和事。看到林夏晚闷头不语,他已经再次猜中了她的心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出了声,“当年我对方依柔好,只是以为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她提出与我交往时,我同意了。”
他不想做人渣,所以极尽所能地对方依柔好,甚至为了方依柔一度拒绝和林夏晚结婚。
可最终,却还是成了人渣。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轻轻一叹,将林夏晚压入怀里,“小晚,我错过你太久,伤害你太多,此生不求你原谅,只求你能给我个机会,让我弥补曾经的过错。”
他不是个会委曲求全的人,但为了林夏晚,愿意俯首做人。
林夏晚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静静地窝在他怀里。
好久之后,才感觉全身油腻很不舒服,遂从他怀里挣了出来。
“怎么?你不愿意吗?”季楚瑜一惊,低呼。
林夏晚扬扬手,“我去洗手。”
她这话,算是默认,已经原谅他。
季楚瑜唇上的微笑迅速扩大,像一个得了糖的孩子。
进到洗手间,打开水,林夏晚却并没有急着去洗手,而是盯着自己指甲缝里的碎屑,发起呆来。
她先后和郑父以及何雪莲发生过纠缠,两个指甲盖里分别留了二人的皮肤组织。
脑海里,突然闪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她迅速将皮肤组织提取出来,放在两张面巾纸上,小心包住。
晚间,趁着季楚瑜去忙工作,她去了鉴定中心,把两张面巾纸里的东西给了工作人员,“帮我鉴定一下二人的关系。”
“好的。”工作人员看到她拿出律师证,爽快地点头,“两个小时后可以拿到结果。”
林夏晚搓了搓手,“好的。”
两个小时比较漫长,林夏晚慢慢走回来。
走到离病房还有十来米的地方,突然看郑父匆匆赶来。她以为郑父又要寻自己麻烦,不由得露出戒备的眼神,郑父却一下子跪在她面前,“林小姐啊,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是季先生的女人,是我错了。求您大人大量,别再计较,放过我吧。”
林夏晚看着他,压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看他这一副嘴脸,她心底莫名涌起一阵反感,不由得退开,离他远远的。
“麻烦你别这样,我受不起。”
郑父忙站起来,两手不自然地搓了搓,“小晚啊,我知道,你和小桥关系很好,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