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进来,几步路走得略微有些勉强。
傅时遇躺在病床上,胸口还连接着心电监护仪的线,他早就听到门外的对话声了,也在她迈步进病房的那一刻,就将视线落在她身上了。
她虽然虚弱,可人至少还好好的,也没有受很严重的伤。
她腿部被傅琉璃扎过的地方,伤口并不深,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痛,她强撑着走路,走得勉强,又有一些颠簸。
傅时遇想到她腿部还受着伤的事,赶忙出声说:“倾城,你走慢点。”
他急得要从床上坐起来,大概是双腿无力,又大概是被各种仪器给束缚住了,他并没有坐起来。
他觉得身上乱七八糟的各种线很是束缚自己,伸手就要去拔掉,叶倾城见状,急得三两步就小跑了过去:“傅先生,你别拔。”
她动作太快,到底还是牵到了腿部的伤口,她靠近床边的时候,伸手抓在了床栏上,她默默用力,额角汗水直冒。
傅时遇看她跑这么快,又看她满脸痛苦的样子,赶忙伸出手握住了她的,他声音嘶哑着问:“是不是头晕?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他的双眸凝着她,眼底是密密麻麻的担忧。
叶倾城撑着床栏,勉强支撑了一会儿,慢慢的,伤口撕裂的感觉消失了。
她这才回头看傅时遇,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说:“傅先生,我没事。”
傅时遇担忧不已,往病床边挪了挪,随即说:“你上来躺着吧,我身体不便,实在不能给你挪位置了。”
他开口说着这些话,满脸的羞愧和自责。
叶倾城摇头,微笑说:“没关系,我不用躺,腿上的伤口已经在愈合了,没什么大事的。”
傅时遇仍旧不放心,颦眉说:“那你坐一会儿。”
叶倾城点头答应下来,在病床边落了座。
傅时遇的话很少,他不过问什么,就一直沉默的看着叶倾城。
就这么沉默了十多秒钟,叶倾城没忍住,才终于回头看他说:“我脸上是不是有东西?”
傅时遇急急忙忙的将视线给挪开了:“没有,我……我只是想看看你。”
那天她跳海,他的心瞬间就空了一块。
他那时候才惊觉,他承受不起失去她的代价,所以才会义无反顾的也跟着她跳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