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没差别的。无需拿老前辈的安危去赌。
在那一片尖叫与哭喊之中,格朗多拉背着双手,悠然自得的走着。
松岛宏低着头,问道:“你的目标是我?为什么不直接对着我来呢?”
格朗多拉一笑。他想要的是松岛宏的大脑。他怎么舍得往这个珍贵的大脑里面打药?
庇护者道:“我很尊敬你,松岛师范。这是为你好,也是为他们好。洗脱自己作为侠客的嫌疑吧……”
“放屁!”这个时候,一阵悲愤的怒吼传来。一个黑影居然晃过了了数名士兵的包围网,冲向了格朗多拉,“去死吧!”
这一瞬间,就连秘书官都没有反应过来。
格朗多拉侧着头,望向这个攻击自己的家伙。时间似乎凝固了。
武馆的馆主如同闪电一般,笔直的奔向格朗多拉。
但是,他却在半路飞了起来,然后摔倒在地上翻滚出去。
格朗多拉一瞬间有几分惊讶。谁也没有看到松岛宏刚才做了什么。他只是将手搭在馆主的肩膀上,那馆主的平衡就被破坏了。
——这份武功……比记载之中更为精湛。
馆主从地面上爬起,悲愤的呐喊道:“太师叔!你清醒一点!你清醒一点啊!这个家伙根本没有给我们武馆活路啊!”
他指了指后面:“你看看啊!这种事情生之后,这家武馆就算还可以存在,又能怎么样?还会有人来自己习武吗?还会有人愿意成为这家武馆的弟子吗?啊?”
“嚯嚯。”格朗多拉忍不住笑道:“这可真是……又一个意外收获。刺杀庇护者武官未遂,然后还有……啧啧,将‘这家武馆’看做一个实体,构建被构建之物。多么反人类啊。”
松岛宏在心中叹息。
是啊,早该想到。我将这个地方视作了“家”……我在构建一个不存在的实体。
在这个时代,我这样的人真是“反人类”啊。
松岛宏再次开口:“那么,阁下,如果我加入庇护者,您能够放过他吗?还有之前被抓去的那一个孩子。”
馆主愤怒的大吼:“太师叔!”他想要再次站起来,但是却被松岛宏冲过来,压制在地面上。
“太师叔!你放开我!太师叔!”
“您还真是深陷魔障,松岛师范。”格朗多拉道:“这个家伙的反人类行径太明显了,而刚刚被抓的那一个,受侠义思潮的影响太深……不过也不是不能谈。”
“居然能谈……”松岛宏呢喃一句:“看来‘生存’真的很艰难啊。”
对于他们这样的蝼蚁来说,“顺从”与“听话”并不是保证能正常生活的充分必要条件。这只是众多“必要条件”之中最不重要的一条。
做到了这两点,不一定可以平安。但做不到这两点,一定不能平安。
原本规矩不过是一个底线。但当底线并不明确的时候,标准系于老爷的心情,于是,人类的性命就在这模糊的线上随风飘荡。
从这一点来看,这家武馆从来没有安全过。
就算这件事没有在今天生,它也可能在明天生。
“谈什么呢。”松岛宏身上渐渐生出了一种无力感:“我只是想维持这家武馆而已。但正确的方法……只有一个吗?”
他人生中一半的努力,一半的小心翼翼,其实都没有任何作用。
幸好,他人生的另一半努力,还是有用的。
他现在还来得及用这另一半的人生,就修正那无意义的一半人生。
但格朗多拉完全会错意了。他哈哈大笑,道:“谈,都可以谈。先把这儿的残局收拾收拾吧。”
说着,他转身就走。
但与此同时,他用无线信号出了指令,让一队士兵看住松岛宏。
松岛宏则稍稍松开了对馆主的钳制,低声说道:“你这家伙啊……我曾对你说过吧,冲动是你习武的大敌。你知道吗,若是按照你原本的进招路线,那名庇护者大可以抬起手中的枪,打中你的下腹,这足够破坏你的平衡了。”
“他们士兵的站位,实际上就限制你了冲刺的路线。那家伙早就预料到了这一步。他算计好了。这拳,不是这么打的。以后,可要记好了。这种错不能再犯。”
他压低了身体,凑到馆主的耳边,用自己最低的音量说道:“我最后给你演示一遍,看好……以后记得选能对付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