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起身,去了徐北侯府的地牢。
余宜被绑在木架上,浑身鲜血淋漓,看到谢洵时,奄奄一息道:“我只知道这些了……我不是刺客,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谢洵一身红衣,在阴暗潮湿的地牢中过于格格不入了些,黑色长靴践踏过粘着血的地面,高雅矜贵,半张脸沉在昏暗中。
薄唇风轻云淡的吐出两个字。
“死士。”
余宜心中一慌,强忍着才没有暴露出表情。
她的身份是完全保密的。
谢洵不可能知道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浑身剧痛使余宜清醒,镇定道。
“你说我现在把你送回去,你效忠的主子是安抚你,还是想杀你?”
某一瞬间,余宜的心跳声趋于停止。
半刻钟后,谢洵从地牢中出来,走在阳光下。
杨枝花说:“太后娘娘传了懿旨,让侯爷进宫一趟。”
谢洵按了按眉心,往外走去。
属于徐北侯府的马车行在路上,其他行人都下意识的让开。轻风掀起车帘一角,隐隐露出弧度干净分明的下颌弧度,线条凌厉也雅。
惊鸿一瞥。
谢洵懒散靠在软榻上,支着额角,闭目养神。
马车外嘈杂的声音传入耳中。
“听说今天陶家纳了个妾侍!”
“我侄子在林家当差,亲眼看到林家西侧门的一顶花轿抬出去了,陶奉亲自来接的呢!”
“哪个林家?”
“这还用说,当然是风头正盛的林侍郎的林家!”
那一字一句,在闹市中清晰落在谢洵耳畔。
他骤然睁开了眼睛。
“停!”
杨枝花茫然:“怎么了?”
从马车中传来的声音平静无波。
“把刚刚议论林府的人叫来。”
那人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不过就是唠唠闲嗑,竟然被徐北侯叫了去!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贵人,腿都在哆嗦,挤出来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侯、侯爷,您您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