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洵这种不要命的做法,一般人不敢学,尤其他高烧未退,有伤在身。
他们走的不是官路,现在不知行踪,拦截不了,但裴衍之此行是为了调查田蒙村可能藏有军需一事,最终定会来。
谢洵相信孟棠安也会。
他在赌。
“让他们长点眼睛,别伤着人。”
屋子简陋,和他格格不入,谢洵站在窗外看着柳梢头上的月亮,侧脸笼在月光中几乎透明,声音极哑。
“是。”
“梁建定然收到了消息,军需事关重大,他不敢轻举妄动。”
“在村里打听打听,最近三年村里有没有赚钱的路子,接触过什么外头的人,哪里动了工程。”
谢洵的计划中没打算来田蒙村,现在既然来了,军需的案子他也不会放过。
其实杨枝花没想到,他会来。
毕竟当初……在田蒙村生了那样的事。
谢洵的畏水之症就是在这里落下来的,这么多年也不见好转。
目前看,谢洵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大病未愈,又舟车劳顿,背部的伤裂开,渗出些血迹,在杨枝花离开后,谢洵褪下衣衫,潦草粗暴的止血,怀中的白珍珠耳坠硌着心脏,他取出来,看了好长时间。彼时,孟棠安一路游山玩水,好不自在,就这么过了两天,马车行在山路上。
“前面那个山就是田蒙村了。”侍卫说道。
田蒙村背靠山,有一条江,水流湍急。
孟棠安一贯穿的很素,戴着面纱,从来不在裴衍之面前露脸,桃花眼往外看去,并没有什么熟悉的感觉。
时间过得太久了,她也记不太清。
今日不知怎么回事,孟棠安总是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像会生什么事情,权衡再三,还是开口:“大人,就到这里吧。”
“不是要去田蒙村吗?”裴衍之抬眸。
“还有一些私事要处理。”
孟棠安的态度很坚决。
对裴衍之而言,对方不过是有两面之缘的陌生人,他根本没必要做什么,可孟棠安给他的感觉很微妙,这种微妙让他一时间拿不准,沉默半晌:“路上注意安全。”
“多谢大人。”
孟棠安跳车离开,在原地待了一会儿,注视着马车驶向田蒙村,眯起眸。
山上凉风习习,吹动女子的带,她将匕收入袖中,往田蒙村后山的方向走去,山很高,站在上面,恰揽全貌。
心慌感不会没由来,她倒要看看田蒙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