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为人,放眼一生,竟找不到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活着做什么呢?
继续烂在七岁那年,继续沉迷在欺骗中,就这么过完一生。
真无趣。
“砰——!”的一声。
江水汹涌四溅,出巨大的声响,刺骨的寒意将孟棠安包围,滚滚江流铺天盖地,再寻不到踪影!
沉甸甸压在心头的半生,化作数万只蝴蝶,割开了血淋林的心脏,争先恐后的从她的心口飞向了远方,无比震撼,无比轻松。
孟棠安恍惚间看到了谢洵的身影,她张了张唇,想把没说的话说完,却又不出任何声音,淹没在江中。
谢洵了疯的冲过来,想要抓住她的指尖,可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远了,远到他眼睁睁看着,孟棠安沉入寒江!
甚至看不清,她最后的表情。
那伸出的手,触到了空气,什么也没留住。
近在咫尺。
遥不可及。
原来,
他们一直都在错过!
“砰!”
江水四溅。
谢洵毫不犹豫的追着她,跳进了寒江中,冰冷刺骨的江水铺天盖地,是永远埋葬着年少的深色噩梦!
可如今。
那里,有他的妻!
今晚的月亮很圆,是别离又重逢,是一家家团圆,是不可免俗人间烟火,远处明灯三千,闹市喧嚣,人群熙熙攘攘,谈笑风生。
月光映入中央。
仿佛海底最深处,生长着月亮。
“徐北侯!”
“徐北侯!!”
“谢洵!孟棠安!!”
裴衍之骑着马赶过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他们双双跳入江中,瞳孔紧缩,重重摔下马!
人世间,撕心裂肺的高喊。
海深处,扭曲窒息的安静。
今日是九月初九,入秋不久的晚上,亥时一刻,他们沉没在长安城的上青江。
他们相遇在去年初秋,九月初十,亥时三刻,胡同巷,她跌跌撞撞闯入,抓住了他的衣摆。
“救救我……求您。”
只差一天,他们就在一起一年了。
他们永远只差一点。
他们永远来的最晚!
那是三月底,春暖乍寒,他们在庭院中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