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身后有人行了一礼,温和道,“你要读很多的书,走很远的路,看过春夏秋冬,会放下的。”
不会了。
谢洵活在那段回忆里,永不释怀。
“多谢。”他还是这般道。
空回大师愣了一下,看着远处的木牌,神色复杂,少年的爱啊,永远赤诚而坦荡,他竟有些好奇和不解:“你这么说,是还没放下,想到曾经,会遗憾吗?会后悔吗?”
“有遗憾,但不后悔。”他认真答,“肯定是我还不够诚心,所以我们才会有缘无分,我会努力学的。”
学到,不会错过为止。
“倘若一生都在错过呢?”
“我欲等她,何惧一两个春秋?”
“不知她是否愿意。”木牌碰撞出清脆声响,长长的叹息随之落下,“朝春天去吧,别烂在过去和梦里。”
有人深陷那年,一年又一年。
谢洵离开了长安城,一路骑着马,慢慢悠悠的走在路上,走的是当年他们一起下江南的那条路。
沿途各处,亲自贴上了新的寻人启事,画像上的女子,栩栩如生,是笔墨写不尽的思念。
也会拿着一张画像,从白天问到黑夜。
“不好意思,请问你有见过她吗?”
“谢谢。”
“请问你见过她吗?”
“请问……”答案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落。
习惯了。
却还会期待。
“她是谁啊?”
“她是我的……一位故人。”
思故人,思是想,故是再也见不到的人。
晚上的时候,谢洵随意找个地方留宿,自酌自饮。
“棠棠啊,我就这么不值得你回来一次吗?”
说完,他兀自笑了。
七分醉意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中。
他从来不靠近上青江,不是因为怕,只是孟棠安不想见他,谢洵怕他去了,她就不出现了。
他就远远的看着。
第一年,没找到孟棠安的时候,谢洵想,她只是不愿意见他,在躲着他。
第二年,还是没找到孟棠安,谢洵想,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又要怎么做才能求她平安。
今年是第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