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素想起他们三个之间的事情,脸色略微古怪,清晰道:“聂将军是公主的、未婚夫。”
北风冷冽,天空中云层堆积的越来越厚,湛蓝色彩转瞬被浅灰色的乌云取代。
一片雪花无声飘落到少年黑而长的睫毛上,随着睫羽颤动坠落,最终消融为冰凉温度。
像打破结了冰的湖面,乍起波澜,连呼吸都微凝。
“未婚夫?”岑舟重复她的话。
“是啊。”若素说,“公主跟聂将军的婚约两年前就定下来了,你去年三月才来的京城,挺晚的,不知道也正常。”
岑舟笑了声,确实是从喉咙中溢出声短促磁性的音节,因为太短太淡,让人难以辨别那点模糊的笑意代表着什么,像嘲弄,又像觉得好玩,又或者还有些别的。
行云客栈。
苏卿安这次出来,身边没有任何人,戴着惟帽,白纱垂下,遮住了眼角的泪痣,格外低调。
掌柜的看到她,压低声音道:“三楼左拐第一间。”
苏卿安微微颔,往楼上走,推开了合上的门:“顾飞白——”
“卿卿!”少年吊儿郎当笑道,扑上前牢牢抱住苏卿安,感慨,“想死老子了。”
苏卿安:“。”
苏卿安盯着顾飞白看了两眼,眉心微蹙。
“我脸上有花?”
苏卿安委婉道:“你……长黑了。”顾飞白摸摸自己的脸:“边疆风吹日晒的,我再白就不科学了。”
苏卿安还惦念着她是女儿身:“我让若素取两盒珍珠膏,你带回去。”
“行。”顾飞白跟她谈起这一路上的事情,尤其是岑舟,无脑吹,大概就是脑残粉的状态,最后无不遗憾:“卿卿,他要是能留下来了,一定是我们一大助力,可惜了,志不在此。”
苏卿安若有所思的摩挲着杯盏。
顾飞白口中的人,倒是让她想起一个人。
顾飞白有些烦闷:“卿卿,我以为这次能要了张丞相的命!”
“如何要不了?”苏卿安反问。
“皇帝都说不杀他了,我总不能去搞个刺杀。”
苏卿安沉默了会,眼中涌出一丝兴味盎然的笑:“未必。”
“我赌,张丞相活不过一月。”
在顾飞白惊愕眼神中,苏卿安好心情的道:“可以猜猜他的死法。”
顾飞白压低声音,跟苏卿安说了好几句话。
两人简单交谈后。
顾飞白咋舌:“你让我回来的也真是时候,在人大婚当天搞这事,小昭懿,多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