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会选择把意识上传到任何主机里,尘归尘土归土。免得万一哪天子孙后代不孝,把我卖给佛门当因果算力,到时候死了都还在为别人打工,不知道得有多凄惨。”
丁桓摇头苦笑:“可就是这么芝麻绿豆大小的愿望,我都无法如愿,更何况是您心中的那些宏图伟业?”
朱祐泓肃然道:“本王做这些事,正是为了让帝国百姓都能事事如愿!”
“如果你是朱平渊,这句话我可能会信。不过可惜,你只是一个连我都杀不了的朱祐泓,又怎么可能会是那些人的对手?”
丁恒不屑一顾,从西装外套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块令牌,抬手抛在了地上。
“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吧。”
咔哒。
就在令牌落地的瞬间,从栽种在金楼四角的大树中传出的机械蝉鸣和振翅声音,同时停止。
那道笼罩整座大殿的屏障也随之消失无踪。
“宗人府?!”
朱祐泓豁然起身,凝着错愕、恐惧和愤怒的字眼,一个个挤出牙缝。
“看来你从头到尾都没把这件事想明白了。朱祐泓,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蠢。”
丁桓突然有些意兴阑珊,“你不会真以为我一个被帝国通缉的反贼,能这么轻易的返回帝国本土,再大摇大摆的进入重庆府?”
朱祐泓如遭雷齑,身形一阵趔趄摇晃,半晌才重新站稳。“难道在重庆府建立分部,不是你们鸿鹄内部定下的展战略?”
丁桓神色古怪,“美好的构想罢了,谁会真傻到将老家搬到敌人眼皮子底下?”
朱祐泓惨然一笑:“所以这一切不过是新东林党和你们联手设下的圈套。”“算不上联手,各取所需罢了。毕竟我们这些反军要是迟迟闹不出点像样的动静,他们在庙堂上怎么能坐的稳?又怎么能名正言顺的重新介入重庆府,从道门序列的嘴巴里抢吃的?”
“原来,本王还是那头笼中雀啊。”
朱祐泓仰天长叹,可眼眸看到的尽头,却只是盖在头顶的崖楼穹顶。
“既然是各取所需,那你要的就是本王的人头了。”
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平静的陈述。
丁桓点头:“谁让咱们这两条序列是一体两面呢?既然你们王道办不到的事情,那不如就交给我们纵横吧。”
“如此,甚好。”
朱祐泓沉默片刻,脸上复杂的表情尽数褪去,平静一笑。
看到他此时显露出的坦然从容,反倒是让丁桓微微错愕,随即在心中暗自称赞了一声。
无论如何,起码此刻死路一条的朱祐泓没有陷入歇斯底里的情绪之中,没有丢帝国皇室的脸面。
“戚槐,你去送秦王殿下一程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