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平静看着面前悬浮的囚笼,嘴角露出淡淡笑意。
倏然,圆球的表面骤起波纹,肉眼可见的膨胀起来,交织的红筋越崩越紧。
啪!
血筋崩断,一场剧烈的爆炸紧跟而起。
轰!
易荒被余波裹挟,向后倒飞出去,落地之后犹自不能站稳,贴着地面倒滑出去数丈。
“呼”
好不容易站稳之后的易荒气喘如牛,一身皮肤如同被沸水煮过,呈现出异样的暗红,冒出滚滚的白色热气。
他的脸更是红到紫,如同饱饮烈酒,喉咙微鼓,像是堵着什么,直到被他生生又咽了回去,脸色才从涨红化作青白之色。
“易荒,你现在体内还剩多少体力和内力,能支撑你继续再出拳几次?一次,还是两次?”
“足够我把你打死!”
易荒低声怒喝,向前再次重重踏出一步。
可别说出拳,他十指颤抖不止,竟连握紧都难以做到。
田畴看到这一幕,不禁哑然失笑:“看来你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比我预计的还要不堪啊。早知道你们已经衰败至此,我何须潜伏这么多年?真是浪费时间。”
老武夫对他的讥讽置若罔闻,执拗的一根根捏紧手指,一步步迈腿朝前。
“你们这些门派武序的遗民,哪怕是晋升到序三的层次,依旧还是一群劣种。只有苏策那种淬满所有类型武学之后晋升的雄主,勉强能算上得了台面。不过很可惜,他早就已经死了。”
田畴摇头惋惜道:“死在了为你们挽回最后一丝尊严,寻找一线希望的路上,当真是不值当啊。”
“闭嘴。”
田畴手臂轻抬,一根根常人拳头粗细的血肉触须从地面闪电般窜起,缠绕捆缚住易荒的四肢。
“易荒,说句实在话,你与其在这里继续浪费力气了,倒不如好好想想要留下点什么遗言。或许我会看在这些年大家共事的份上,大善心,帮你实现。”
“闭嘴。”
易荒额角青筋根根暴起,如同扛着枷锁艰难前行的囚徒,体内几近干涸崩势劲力刚刚勉强炸断一根缠绕的触须,立马又有更多的触须缠上。
“冥顽不灵,就算撞了南墙也不知道回头。”
田畴语气不屑:“正是因为你们这些门派武序始终摆脱不了序列基因产生的负面影响,甚至愚昧到将其当成所谓的‘武心’‘武胆’,引以为豪,才会让你们沦落到如今的下场。”
似乎是为了彻底摧毁易荒的心志,田畴并不着急下杀手。
他双手环抱胸前,饶有兴致的欣赏着眼前这宛如困兽死斗的场景。
“知道你们为什么会上当中计吗?你到现在恐怕都还没明白吧?是不是还在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心善,错信了我这个叛徒,才会导致天阙的覆灭?”
田畴笑道:“不过是一个杀妻杀子的苦肉计罢了,放在这个年代,就算是在那些不入序列的蝼蚁当中,都是拙劣到令人笑的把戏。又怎么会让我一个农序三的社君走投无路,被逼到来投靠你们天阙?”
“你难道就没想过,为什么自己会对一个农序深信不疑,甚至让他成为天阙五柱之一?”
易荒拖拽着一身枷锁,深埋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可田畴却清楚,眼前这个老匹夫早已经是恨深怒极。
“天阙里的叛徒不止我一个。”
“是周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