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路,贫道就不便陪同了,还请会自行前往。”
道人抬手指向前方一架轿梯,笔直的轨道直入云霄,通往那座悬浮的金顶。
“道经有云,助人成道者,亦可升仙。不成仙,那始终都会受困于人世冷暖。道长是蜀人,恐怕也不太适应这江西的天气吧?”
严东庆深深看了对方一眼,不再多言,大步流星走进轿梯,前往高高在上的龙虎山祖师堂。
北直隶,真定府。
赵家阀楼。
“杨白泽已经清理了足足八座门阀,几乎拔光了我们在南直隶之中的势力。如今会内怨声载道,指责我们坐以待毙的骂声越来越多。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春秋会的人心就散光了!”
“周长戟,你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赵恪坐在一张太师椅中,目光冷淡的看着面前周长戟的投影。
“赵恪,现在不是再做意气之争的时候了。”周长戟眉头紧蹙。
“大家同志不同路,我没兴趣跟你争什么。”
赵恪淡淡道:“这些年春秋会扩张迅猛,收了太多滥竽充数的人,死一些也好,要不然日后哪有那么多的地方给他们建立儒国?”
“日后?你现在还在想什么日后?”
周长戟听到这番滑稽可笑的言语,不由双目微瞪:“韦升已经死了,你难道不知道?”
“当然知道,那又如何?你觉得我会怕那武夫吗?”
赵恪不屑一笑:“周长戟,我可跟你们这些寒门之人不同。”
周长戟沉默片刻,嘴角蓦然露出一抹冷笑。
“是严东庆在私下里对你许诺,一定会确保你赵家的安全,才会让你现在如此有恃无恐吧?你觉得他现在还会来保你?还有能力保得住你?”
赵恪的脸色陡然一沉:“周长戟,会的名字可不是你有资格直呼的!”
“那我应该称呼他为什么?卖友求荣的衣冠禽兽,还是背信弃义的无耻之徒?”
赵恪豁然起身:“放肆!”
“别演了,经年累月上演这般装蠢做傻的戏码,假扮出自忖高贵的架势与我们水火不容,让严东庆可以从中斡旋,尽情施展他的平衡权术,你难得半点都不会厌烦吗?”
周长戟淡淡道:“赵恪,你不是蠢货,你应该清楚我们现在都是弃子。要想活命,靠不了他,只能靠我们自己。”
赵恪目露寒光:“周长戟,你想叛会?”
“直说吧,我虽然不喜欢你这个人,但是你在春秋会中名望不低,所以还有活命的价值。”
周长戟没兴趣再兜圈子,开门见山道:“接受我的儒序印信,我可以救你一命。”
“我一早就怀疑在春秋会的核心成员当中有了叛徒,我怀疑过许多人,甚至包括和我相交莫逆的徐海潮在内。但我唯独没有怀疑过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这条肮脏的贱命,是会亲手救下来的。你的序路,也是会亲自替你开启的。结果你还偏偏真就是那个藏得最深的叛徒!”
赵恪神色轻蔑道:“你是张峰岳,还是嘉启的人?让我接受你的儒序印信,你配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