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大黄特意在夹子上又闻了许久,再往前寻找的时候,开始有意识的避开一些地方了。
岳峰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指了指一片看起来没啥异常的区域。
“小涛,我说这底下有个夹子你信不信!”
“夹子?这上面连个紫貂脚印儿都没有,下夹子也不下这里啊!我来试试!”
小涛一边摇头,一边快步走了过去,并着脚来回走了几圈,还真触了雪壳子下面一个夹子。
这下,小涛服气了。
“哥,你咋看出来的?”
“我也看不出夹子来,但是刚才大黄明明走直线,走到这里拐弯了!这狗崽子这是吃了亏长记性了,夹子上的味道,它也能闻出来!
试一个就行了啊,回头大黄绕道走的地方,咱们也绕道走,别人人家夹子触了,安置一个也挺费劲的!”
岳峰这心态说老实话还算蛮讲规矩的,山不是某个人的山,所以谁都可以去打猎,下夹子也是一样。
你可以下夹子,我也可以带着狗子来这片场子逮紫貂。
狗子不小心踩到夹子了,那活该。
同样道理,夹子不小心人被触了,那下夹子的猎户也自己负责。
只要不是主观上存在故意破坏的成分,这种事儿都是各自承担,各自行方便。
大黄能通过气味躲开夹子了,后续夹子打中狗腿的笑话自然就不再重演了。小涛这个趟雷的,也就短暂上岗,很快失业了。
人跟着狗子闷头又搜了几百米,很快大黄朝着斜坡的位置走了过去。
汪汪汪!
狗子开声,这边人还没能蹲下帮着扒雪呢,岳峰目光扫过侧面,原本白茫茫的山上,突然晃过一个人影。
“孝文,别急着扒雪!后面好像有人!”
岳峰嘀咕了一句,随后立马转过身来,朝着刚才现人影的方向又看了过去。
确实是一个人,穿着内衬羊皮的光板夹袄,头上带着一顶狐狸皮帽子,正站在阳坡上面大概距离百十米的高处,鬼鬼祟祟的往这边看呢。
二舅听到岳峰招呼,也抬头看了一眼,随后沉声道:“钱家的老二!!”
站在高处的那个人,察觉到被岳峰他们现之后,拎着一杆小猎叉就朝着岳峰他们走了过来。岳峰因为现的及时,所以大黄现的紫貂洞口还没有挖开。
狗子不知道生了啥事儿,现了洞口主人却牵着绳子不让挖了,急的一直哼哼唧唧。
“大黄,坐!不许叫了!”岳峰给狗子下了个口令,听到招呼的狗子立马安静下来。
“你们在我下夹子的这边转悠啥呢?”
间隔二十多米,钱老二就冲着岳峰他们喊了一嗓子。
他今天日常上山溜夹子,隔着一道山梁,就听到这边有猎犬的叫声,所以就摸了过来。
看到一群人牵着一条大黄狗,正在雪地里好像要找什么似的,钱二有些疑惑,所以也没声张就站在杠子上看了一会儿。
结果还没等看出啥名堂来的呢,就被眼尖的岳峰给现了。
“是老二啊!我们来山上打猎!”二舅不动声色的掐着扎枪的枪柄,不软不硬的回了一句。
在东北,这个老二不熟悉的人可不能乱叫,这个词儿意思比较复杂,叫不明白容易挨揍。
但是二舅不怕,他跟钱二是同村,而且俩人都是行二,彼此互相这么称呼谈不上忌讳。
“呦,是二哥啊!你们这是在这干哈呢?这么多地方你们不走,咋还领着一堆生面孔,专门来踩我下的皮夹子!”
钱二看清二舅的人脸之后,情绪就生了微妙的变化。打招呼还算客气,但语气里带着几分埋怨的情绪。
“我外甥想要上山打紫貂,我就带着他们上来了!这瞎驼子山也不是谁的私产,杂滴,许你来下夹子,不许我们走道儿啊?”二舅语气有点生硬的说道。
“草泥马,孟凡学!你个臭赶杖的,装什么大手子!领着一帮臭傻逼给我叔的皮夹子都踩塌了,你们眼瞎啊?”
就在两方人马短暂接触的关口,又有几个年轻小伙从土龙尾巴后面翻过山脊。
打头的一个身高至少185的壮小伙看到几处夹子都被触之后,当即就骂出了声。
这哥仨,是钱老大家的三个儿子,大儿子钱壮,21岁,二儿子钱猛,19。三儿子钱勇,只有17岁还没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