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热呼呼的杀猪菜,从中午一点多一直吃到了接近三点。
一桌五个老爷们,除了岳峰傍晚要去送货没喝多,其他几个人都喝多了。
兄弟四个陪着赵大爷,将炖出来的半锅杀猪菜给消灭了一大半。
老爷子喜欢跟这些年轻小孩待着,喝口酒吃点菜,逮着话头了就聊起以前年轻时候在山上打猎的经历来。
老爷子给几个年轻猎人传道受业解惑的同时,还能把一直压抑在心底的心情给释放出来。
一个人,单独在山上生活,怎么会没有压力跟情绪呢,从年轻就没捞着好,说到底不过是执拗的活在自己营造的小世界里而已。
长此以往下去,心理真能保证一直健康吗?显然并不能。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老爷子吃喝拉撒睡,啥东西岳峰都管,虽然一个人在山上养殖场住,但是隔三差五就上去送物资,逢年过节啥的更不用提,也不像前些年动辄几个月都看不到人烟了。
整体来说,岳峰的出现,让赵大爷的晚年生活,在精神跟物质层面,都有了质的提升。
老爷子非常珍惜跟这帮年轻孩子们相处的时光,桌上酒杯里的酒怎么倒都倒不完,就想着跟孩子们多待会儿。
……
就在岳峰兄弟几个跟赵大爷在新房里乐呵呵的吃着杀猪菜喝着酒小日子过的极为快活的时候。
另一边,张君宏的猎队,也收获满满的从山上拖着爬犁下来了。
两头野猪,一头两百多斤的小公猪,另一头一百七八的二年陈小母猪,都是脑袋位置中枪一枪毙命。
此刻两头猪腹腔里的下水都掏出来晾干又塞回去了,两个爬犁各自拴着一头,看起来架势也挺足的。
“叔!咱们这次打的野猪咋处理啊,还是跟往常一样?”
张家一个比孝文小一岁的年轻小伙抬头看了一眼张君宏有些兴奋的问道。
“公猪回家扒皮拆了骨头,便宜点卖掉!这头二年陈不行,我又找了个门路,看看能不能送到红旗煤矿去!”
张君宏倒也没藏着掖着,淡定的回答道。
“往煤矿送野猪肉?是煤矿食堂吗?
那边我记得好像是小峰跟孝文孝武哥几个一直在给食堂送野味山货,咱们也去送,多少有点不合适吧?”
张君宏的堂哥张锦程听完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张君宏看了堂哥张锦程一眼:“锦程哥,你这话说的就有点不恰当了吧!
那么大的红旗煤矿,食堂每天几千口子人开饭呢,有别人去送野味,咱们就不能送了?
又不是谁家的独门买卖,没那个道理!”
张锦程跟张君宏其实是同岁,张锦程生日比张君宏略大俩月,所以从家族辈分年纪上比,张君宏要喊对方哥。
但在猎队当中,张君宏的枪法最好,打猎经验也比其他人更丰富,所以张君宏才是把头儿,张锦程只能勉强算个副队长二把手。
换做平常的话,上山打猎猎物归属的问题一直都是把头做决定,张锦程很少说话,像现在这种近乎反对自己兄弟的态度更是从来没有过。
“确实,这野味谁去送都没问题,但孝文跟孝武毕竟也是咱们张家人!
现在跟岳家二小子一起混饭吃,咱们再去送野味,是不是有点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