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爷给的地址很精确,铁城主城区,建设大道旁边粮管所后面的家属区小院。
岳峰只在路边找两个人大致问了一嘴,就得到了这个向导的具体住处位置,直接骑着军挎子,赶到了向导家门口。
这是一个外面看起来,颇为扎眼的院子,红砖垒起来的高高院墙,比旁边邻居至少高了半米多,隐约可见墙头上,茬着敲碎的玻璃碴。
大门漆成了黑色,一水儿的黄铜蘑菇钉,乍一看起来给人一种庄重的感觉。
透过大门缝往院子里看,北屋五间砖瓦房,左右还有三间略矮一些的厢房,跟传统的东北民居,不论是制式还是造型,都有明显的区别。
岳峰从车斗里拎出两瓶好酒,外加四包点心,提起一口气喊道:“吴爷在家吗?”
一声喊完,没人应声。
岳峰将酒放在地上,然后按着门环有节奏的又拍了两声,继续喊。
连续几次招呼过后,从院子远处传来一声略带沙哑的声音。
“谁啊?”
“我是赵大山的徒弟,登门有事儿求吴大爷帮忙!!”岳峰自报家门。
“谁?赵老倔啥时候收了徒弟??”
很快,一个极为干瘦,目测得接近六十岁的干吧老头儿打开了大门,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登门的岳峰。
“吴爷您好!!我是赵大山的徒弟岳峰!这次有点冒昧的来打扰您,您多包涵!!”岳峰恭敬的弯腰行礼。
吴爷本名吴克己,6o岁整,头花白,身材削瘦,脸上也瘦出了褶子,惟独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好似能轻易看透人心似的。
吴爷扫了一眼岳峰身后的摩托三轮军挎子,又看了一眼后面的另一辆三轮以及最后面停在路边的军绿色解放卡车,然后冲岳峰说道:“外面冷,进屋说话!”
“哎,好!!”岳峰点点头,立马跟了上去。
等进了北屋正房,吴爷冷不丁的问道:“赵老倔不在卧牛山上蹲地窨子,改投到官衣儿下面去了?
你们这么兴师动众的来找我,有啥事儿直说。
能做的,老头子可以试试,如果做不了的,也别强人所难!”
岳峰听完这话,下意识的挠挠头,老爷子这是看着外面的车辆,想叉劈了。
“吴爷,您误会了!!我不是当兵的,我师父也没有投到部队去!
这次来,是为了求您出山帮忙,带着我们猎队进山去一趟圣女湖找一味叫金线雪蛤的药引子。
我师父说,您是铁城周边的老把式,活地图,跟他有过命的交情,所以让我厚着脸皮来求您!”
“屁的过命交情,老头子都6o岁了,还让我带着你进深山,这个赵老倔是想让我死在他前面啊!”吴爷没好气的说道。
听到这话,岳峰知道,今天这事儿大概率是稳了。
只有真正有交情的朋友,才会在提到对方的时候,说出这种听起来颇为不客气的话来。
换成关系一般的,肯定是礼貌热情不方便,话说的好听,事儿做不做可就够呛了。
“嘿嘿嘿!哪有哪有!您可不老,我师父还说,这活儿就是您能出山带我去,他才放心!
家门口这一亩三分地儿上,就您对山上路线跟情况最了解,其他人都差着意思!”
“哦??赵老倔真这么说过?”听到岳峰这话,吴爷立马来了兴致。(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