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铃乓啷。
一阵忙碌,诺拉手脚麻利地完成工作,剩下的部分则交给时间,小鸡炖蘑菇还需要继续焖一会儿,她这才在围裙上擦擦双手,摘下围裙,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一路朝着一楼大厅侧面的画室走去。
咿呀。
小心翼翼地,诺拉推开画室——
音乐,潺潺流淌,静谧而祥和,安森端坐在画架前,专心致志地、全心全意地沉浸在线条和色彩的世界里。
他全然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动静。
诺拉并没有冒然上前,只是端着酒杯,依靠在门口,静静地欣赏安森作画的动作,空气里可以捕捉到微风里的虫鸣与引擎轰鸣,时间在这里短暂驻足。
一直到安森停下画笔。
安森伸了一个懒腰,活动一下僵硬的肩膀肌肉,这才注意到端着红酒杯的诺拉,却不知道她已经在那里多久。
一惊。
一方面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一方面则是担心自己的绘画——
画画和音乐一样,它们都是内心世界最真实的一种折射,所有秘密全部隐藏其中,风格与类型的改变是无法欺骗旁人的。
今天下午的演出结束,安森悄然离开,耐心等待拖车到达,完成交接,就拦了一辆出租返回家中。
显然,詹姆斯-弗兰科今晚和艾丽西亚的约会不需要旁人打扰,而下午的演出不止对那些听众产生影响,对安森自己来说也是一次难得体验,他准备将那些音符和歌词记录下来,并不需要酒精的帮忙。
音乐记录完毕之后,安森没有迷茫也没有彷徨,而是越坚定自己好好享受人生的信念,来到画室,时隔许久许久,再次拿起画笔,试图将自己曾经丢三落四的兴趣爱好慢慢捡起来,开拓更多可能。
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好心理准备,展示内心的绘画就这样暴露在旁人面前,而且还是这具皮囊的母亲。
如果被诺拉看出端倪,怎么办?
“……伍德女士?”
一个短暂的犹豫刹那,安森就开口打趣了一句,话语说出口之后,反而松了一口气,肩膀放松下来。
诺拉能够听出安森话语里的调侃,显然是故意不称呼“妈妈”的,这让她眼底流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安森先生。”也跟着开了一个玩笑,“所以,这里是旧金山的那个费尔蒙特吗?”
顺着诺拉的视线,安森就看向自己还没有完成的画作,“对,夏天在那里居住了数周,完成一部作品的拍摄。当时进入酒店大堂的时候,就感觉到那里的构图充斥着一种特别的气息……”
“夏天。”诺拉靠近过来,细细打量安森的画作——
安森有些意外。
不,非常意外。
没有陌生没有疏离,反而有种好友重逢的亲切自如,这样的感觉是正常的吗?
事情,好像不太对劲?
第三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