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地,方向生了变化,这也是安森没有预料到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安森肩负颁奖嘉宾的任务,在现场工作人员的提醒下,这才没有陷入包围圈。一阵繁忙,安森终于抵达侧台,为接下来的登场做准备。
一直到自己真正担任颁奖嘉宾,安森才知道颁奖嘉宾也需要彩排,包括台词、流程、路径等等,哪怕只是简单几句话而已,嘉宾们也需要和节目组一一确认流程,包括当晚颁奖典礼的一切话语。
毕竟,这是直播。
一个环节出错,那可能会演变为整个晚上的灾难。
2oo4年,第三十八届级碗中场秀,顶级巨星珍妮-杰克逊(Janet-Janet)——也就是迈克尔-杰克逊的妹妹担任表演嘉宾,她邀请从级男孩单飞不久的贾斯汀-汀布莱克和自己合作表演一歌。
表演结束的时候,贾斯汀突然将手伸向珍妮的左侧胸口,毫无预警地撕下那一侧的半面皮革胸衣,导致在全美直播画面上出现限制级的时刻,因为级碗的强大影响力,这一事件引一系列后续余波。
事后,甚至引起FBI的官方调查,这也成为赫赫有名的“级碗事件”。
尽管珍妮和贾斯汀都做出回应,但真相没有得到澄清,反而陷入迷宫。
有人说这是珍妮的自我炒作,有人说这是珍妮和贾斯汀提前彩排合谋的表演,有人说这是纯粹意外,有人说这是贾斯汀的小小恶作剧演变为恶性事件。
等等,等等。
然而,结果再明显不过——
珍妮-杰克逊遭遇非官方的多年低调处理,事业一蹶不振;贾斯汀反而顺风顺水,尽管缺席一个月后的格莱美颁奖典礼,却依旧捧回奖杯,事业蒸蒸日上。
这,也成为美国电视直播的转折点。
自这以后,美国直播电视全部要求延迟处理,至少延迟三十秒乃至一分钟,为电视台留下应对意外事故的事件。
影响,其实一直都在。
2o21年,贾斯汀次公开承认级碗事件是自己的错误,他的突举动,纯属个人恶作剧,却引难以想象的连锁效应;并且表示公开道歉。
对珍妮来说,这是整整迟到十七年的道歉。
视线,重新回到当下。
在2oo3年,没有延迟,直播就是直播,全程同步、实时呈现,颁奖典礼的所有细节全部通过摄像机镜头呈现,哪怕是偷偷挖鼻孔被镜头抓住也就是抓住了。
正是因为如此,整个好莱坞希尔顿酒店宴会厅弥漫着一股紧绷的氛围——
金球奖,这是仅次于奥斯卡收视率第二高的电视节目,每年都能够吸引过三千万的观众收看。
没有人希望在直播镜头里出丑。
所以,查理-考夫曼的节食也就没有那么难以理解了:
在社交网络方方面面渗透进入人们日常生活之前,金球奖这样的舞台就是幕后人员梦寐以求的最佳曝光机会,每个人都会盛装打扮地尽情展示自己。
坐在位置上,就已经能够深深感受到看不见的张力;更何况是舞台之上呢?
当安森站在侧台的时候,紧绷而炙热的空气悄悄地张牙舞爪扑面而来,这和艾美奖是截然不同的体验。
艾美奖,那是一次意外,安森真的没有预料到奖项,一切生得太突然了,根本没有时间紧张。
金球奖,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安森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紧张感悄无声息地拉扯神经紧绷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