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沥沥,淅沥沥。
阿历克斯进入浴室站在隔间里洗澡,一小会儿之后,阿历克斯也进来了。埃里克,“我想就是今天了,我们今天会死。”
阿历克斯,“是……我还没有吻过任何人,你呢?”
埃里克轻轻耸肩,往前迈了小半步,落落大方地迎了上前。
淅沥沥,淅沥沥。
莲蓬头的水声,持续不断。
两个男孩开始装备,有条不紊地穿上迷彩服和靴子,画面里只有阿历克斯一丝不苟地忙碌着,埃里克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不喜欢那样的标语’,第二天,他召集自己的朋友,贴出另一条标语,她没有看见,于是他又贴出另外一条,直接帖在她公寓全前面。”
“标语写到,‘金-坎贝尔的鸡舍已经关闭’,或者‘所有权已经变更,不管她叫什么名字,他不能再忍受下去了。”
阿历克斯拿出一张校园建筑平面图,“让我看看,我们在这里停车,对吧?”
画面一切,阿历克斯开车,埃里克坐在副驾驶座。
阿历克斯,“从南侧入口进去。”
正好,阿历克斯和埃里克看见出来的安森。安森和牧羊犬玩耍,并且和他们打招呼。
阿历克斯,“经过奖杯奖牌陈列室,从语言室进去,他们不用那地方了,应该没人。”
阿历克斯和埃里克进入一个空荡荡的教室,开始准备。
一边,是阿历克斯的卧室,如同作战计划一般,阿历克斯告诉埃里克整个计划;一边,则是实际生的画面,呈现两个人的动态路线。
如同战争电影一样。
但是,没有人能够分辨得清楚,那些“实际画面”是阿历克斯的一种假想,还是真正生的情况?
整部电影,始终在模糊虚实界线,不仅是摄像机镜头里面的界线,同时也是卢米埃尔大厅里大屏幕划分出来的界线。
因为太正常,以至于有些荒谬——
也许,有一种可能,就好像韦斯-安德森(es-anderson)2oo1年入围柏林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作品“天才一族”一样,完全无视现实和想象的界线,把脑海里的想象以一种轻盈怪异的方式呈现出来,包括犯罪,包括打破道德的臆想。
尽管“天才一族”和“大象”是风格截然不同的作品,韦斯-安德森的糖果色画面带着一种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而格斯-范-桑特贯穿始终的纪录片风格则呈现出另外一种质感;但是……谁知道呢?
毕竟,一直到现在,也还是没有人明白,“大象”这部电影在讲什么。
哪怕现在看着阿历克斯和埃里克拿着网购而来的机械闯入学校,观众脑海里的警报已经全面拉响,但还是没有人能够预料故事接下来的展——
因为没有线索。
“大象”登6戛纳之前,没有任何资料,也没有任何简介,把所有观众全部蒙在鼓里,电影一直到现在也还是令人摸不着头脑,那种未知所带来的不安和恐惧,正在内心深处激起波澜,却没有人能够出声音。
然后。
砰。
一个声响,从卢米埃尔大厅的音响里炸裂开来,毫无预警地,平地惊雷般,甚至看不到扣动扳机具体的画面也看不到血浆的崩裂,就只是一个声音而已,却瞬间就把全场观众全部死死地摁在座位上,集体吓傻。
事情,就这样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