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世子乃实诚君子,他说的话本王自然是信的,何须什么担保。”宋青书哈哈一笑,继而问道,“不知是哪国出兵相助段延庆作乱?”“根据皇伯父所言,段延庆借的是蒙古的兵马。”段誉答道。交战这么久,要是连敌军来自哪国都不知道,大理能立国上百年没被别国吞并简直就是一个奇迹。“原来是蒙古在兴风作浪。”宋青书了然地点点头,又有些疑惑的问道,“既然如此,以段世子大理使臣的身份,应该向朝廷递交国书,怎么求到本王这里了。”“这……”段誉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朱丹臣再一次僭越,吹捧道:“天下人谁不知道齐王在南宋的威望地位,只要能请到齐王帮忙,则大事可兴矣!”宋青书没有回应这番马屁,更关注另一个问题:“据本王所知,保定帝勤政爱民,深受百姓爱戴,那段延庆不过是一个废太子,如何能搅得贵国鸡犬不宁。”段誉面色尴尬:“在威望和人心上,段延庆远不能与我皇伯父相提并论,但他所借来的蒙古贼寇却是凶残至极,我大理不喜战争,无论百官还是百姓都讲究与人为善,面对那些虎狼之师难免吃亏。”段誉说的十分委婉,但说白了还是大理战斗力太低。宋青书还是心有疑惑,历史上的大理奋力抵抗,也扛了蒙古一两年,纵然这个世界的大理实力更弱,也不该这么不济啊!没有继续询问这个问题,宋青书叹了口气:“对于贵国的遭遇,本王深感同情,但大宋的近况,诸位也应该听说过,先是四川动乱,后面又是金国南侵,逼得大宋不得不签订屈辱合约,再后面又有前朝余孽和乱臣贼子北静王犯上作乱,连皇上、太子都惨遭谋害,前不久还和蒙古一场大战,两败俱伤……大宋数遭劫难,早已今非昔比,如今正处于休养生息之时,绝不可再起兵戈。”段誉心中大急,可对方说的合情合理,实不知该如何反驳,憋了半晌,终于憋出一句:“大理和大宋素有交情,你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到底是温室里的花朵,没有经过风吹雨打。”宋青书心里默念,脸上却是露出难色,“依大宋的现状,真的有心无力,不如世子尝试向他国求助,比如吐蕃、金国,尤其是金国,和蒙古仇深似海,完全可以争取。”饶是段誉不通政务,也明显听出宋青书在敷衍自己,还是极度敷衍那种,心中不由生怒。朱丹臣递给段誉一个眼神,段誉立刻会意,朗声道:“宋公子或许不知,我国的探子也打听出了蒙古的一些军事情报,其中就与大宋有关。”“不知是何等情报?”宋青书身躯微微坐直,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见了宋青书的反应,段誉脸上掠过一丝得意,接着道:“据我们所知,蒙古攻打大理只是第一步,真实目的是想将大理作为一条行军线路,绕道进攻南宋,毕竟宋公子使得蒙古损失惨重,无论是南宋还是宋公子,蒙古都恨之入骨,要是宋公子放任不管,恐怕大理被灭后,南宋就是下一个大理。”这番话是段正淳和朱丹臣教他的,他此时说出来,少了几分他们要求的规劝,多了一丝讥嘲。宋青书似听不出段誉的讥讽,恍然大悟般:“原来如此,蒙古当真狼子野心,上次的失败竟然没让他们长记性,还想着谋夺大宋江山,真是可恨!不过段世子不必为本王担心,我大宋虽不喜战,却也从不惧战,蒙古若真敢大举进犯,本王必率领大宋和金蛇营的勇士,与他们决一死战!”说到后面,宋青书脱去平日里的温和洒脱,整个人杀气腾腾。左侧静坐的任盈盈费了好大劲才止住笑声,没有当场失态,尽量使自己显得严肃,维持齐王妃的威仪。段誉傻眼了,这跟预想中不一样啊!按照爹爹和伯父所说,只要阐明利害关系,南宋必定不会坐以待毙,也许会狮子大开口,但还是会发兵相助的,可事情的发展怎么不按剧本走?看着段誉一脸发懵的模样,宋青书心中冷笑:这点小把戏也敢拿来献丑。朱丹臣也沉不住气了,抱拳道:“齐王威震天下,单枪匹马刺清帝,一剑败尽天下雄,呼风唤雨退八旗,略施小计败蒙古,国君和镇南王都对齐王仰慕已久,此乃国君亲笔所写的手书一封,望齐王亲启!”朱丹臣从袖中掏出一封信,他也有些无奈,这封信原本是保定帝让他在正式场合交给南宋皇帝的,信里写了什么他也不知道,现在他也只能寄希望于这封信上的内容能打动宋青书。不等他上前递交,宋青书轻轻一招手,信件就自动飘到他手上,打开信封,大概二十个呼吸的时间,宋青书和任盈盈将信件看完,二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宋青书淡淡一笑,这封信上的意思跟上次高丽的求援信差不了多少,大意是大理危在旦夕,希望大宋看在两国交情上出兵相救,必将感激涕零。宋青书甚至在思考,莫不是段正明看高丽的求救成功了,所以来个东施效颦。这可真是想多了,我会调动大军前往,完全是因为这是我给蒙古下的陷阱,要在海上消灭所向披靡的蒙古骑兵,饶是如此,高丽也是损失惨重,国家主权完全被我控制。现在段正明一点好处也不许,一句空巴巴的感激不尽,就想要我带兵拼命,未免太天真了!沉默片刻,宋青书现出和煦的笑容:“保定帝的意思我明白了,但这封信不是给我看的,而是要皇上亲启,我此番擅自翻阅已是僭越,这封信我会亲自呈给皇上,由皇上圣裁。”朱丹臣的脸逐渐变成猪肝色,信看完了,一点表示也没有,这是什么意思?不理会大理的求救?:()偷香高手后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