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的临安朝堂很是热闹,甚至可以说是吵闹。起因是大理使臣递交国书,言明大理受外贼欺辱,苦不堪言,希望宋国能看在以往的情分,帮助大理抵御外敌,拨乱反正。皇上年幼,少不经事,这么大的事自然要文武百官一起商议,有的大臣担心唇亡齿寒,主张出兵相助,有的官员觉得大理和宋国只是面子上的交好,双方交情有限,不想己国去趟这摊浑水。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各人有各人的理念,朝堂上自是好一番争论。不过蒙古毕竟不是攻击南宋,大理又是一个小国,不少大臣也没觉得这是件大不了的事,分歧不及先前派系争斗那般激烈。段誉等人这几天提心吊胆,不断打探朝堂上的消息,时而振奋欢欣,时而忐忑不安,时而心神难定,原因自然是朝堂上的形势瞬息万变,难以达成统一的意见。直到第五天,争论不休的文武百官竟在短短半个时辰内意见一致,对于大理的求救,他们选择无视,也使得段誉等人心沉谷底。造成这一局面的缘故很简单,第五天,一直静观其变的齐王宋青书终于表态,在早朝上稍微示意,对援助大理持反对意见,其他大臣哪个不是老狐狸,见齐王是这般看法,纷纷附和,极少数持反对意见的人,也都淹没在人潮中。到早朝末尾,几乎没有人再提帮助大理。齐王的影响力可见一斑。驿馆内,刚得知这一消息的大理使团彻底沉不住气了。古笃城走来走去,像热锅上的蚂蚁:“这可怎么办,宋国不帮助我们,我们回去该如何向皇上和王爷交代?”傅思归垂头丧气:“这不是交不交代的问题,南宋要是不出兵,大理该怎么办?难不成只能等死?”一向心性沉稳、足智多谋的朱丹臣似失去所有斗志,嘴唇颤抖低念:“完了,都完了……”性格刚烈的褚万里愤愤不平,怒吼道:“都是那个宋青书,不帮我们就算了,居然落井下石,枉我还以为他是个英雄,原来他就是个卑鄙阴险的小人!奸贼!”……几人发泄了一通,发现自家世子无动于衷,纷纷停止了哀叹和怒骂。傅思归最先忍不住,唉声问道:“公子,南宋不打算出兵,你怎么没点反应?”段誉疑惑道:“我要有什么反应,决定南宋出不出兵的又不是我们。”傅思归被噎住了,古笃城神色凄婉:“可宋国不出兵,大理就没救了啊!”段誉惊叫一声,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反问几人:“那我们该怎么办?国书都交给了南宋朝廷,伯父嘱咐我们办的都办了,我们还能如何?”朱丹臣弱弱说道:“要不我们去求宋青书,他既然能说动百官拒绝大理的求助,一定也能说服朝廷同意发兵。”褚万里第一个反对:“求他干什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我真想砍下他的首级。”古笃城苦笑道:“这你就不用想了,以宋青书的武功,我们所有人加起来也是去送死。”褚万里眼中煞气更甚。“我一直在奇怪,宋青书为什么会对大理的求救置之不理,这对他有什么好处?”经过缓冲,朱丹臣恢复了一些理智,摸着下巴,一脸深思之态。“有什么好处?出兵才没什么好处吧!之前皇上派人向吐蕃求援,吐蕃不也无动于衷,这些国家全都各扫门前雪,谁管他国瓦上霜。”傅思归苦笑道,要是借不到兵,就这么回去,他们几人都要背上罪人之名,甚至会连累家族。“不一样,吐蕃老赞普年老病重,继承人宗赞王子又不堪大用,再加上政教分立,如今已是自顾不暇,根本没能力插手他国战争。”朱丹臣说到一半,忽然看了一眼兴致乏乏的段誉,心想从某种角度上看,自家世子和那宗赞王子倒是一丘之貉,都不让人省心!可惜这个问题只能想想,朱丹臣绝不敢明目张胆讲出来,继续道:“除了无能为力外,吐蕃与我们大理的关系一向一般,上次大轮明王鸠摩智去天龙寺抢夺六脉神剑剑谱,更是使两国的关系变得前所未有的紧张,所以吐蕃无视大理的求救完全在皇上意料之中,可南宋不同,谁都知道蒙古攻打大理就是为攻打南宋做准备,宋青书不应该这么短视啊!”“想再多有什么用,你管宋青书长视还是短视,只要南宋不出兵,段氏一族上百年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了。”傅思归叹气唉声,就差把绝望二字写在脸上。毕竟是正宗的大理世子,从小接受忠君爱国的思想,“毁于一旦”一词狠狠触碰到了段誉的神经,他也有些惊慌失措,慌声道:“要不我们再去一趟齐王府,这次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尝试能不能说服宋青书。”事到如今,他也顾不得向他不:()偷香高手后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