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其他条件几乎相同,那么到最后拼的就还是战术和个别高的表现了。
“那个北魏继子……”高台上梦阳先生眯眼看着孟诗道,“这车悬阵用得不错。”
姬嘉树点了点头,“不过……”
“不过……”梦阳先生与他同时开口,下一刻在他的谦让下,老人浑浊的眼睛看着赛场上的年轻人们,静静开口。
“不过还是欠点火候。”他静静道。
梦阳先生神情复杂。
如果当年没有看过那个女子指挥的车悬阵,他也可以从心底说出这个北魏继子指挥的好。
然而这世上没有如果。
他再不愿意提起那个女人,但都不得不承认,当初那个小女孩调动千人骑兵,都能让其进退有序。
但此时球场上,那位北魏继子指挥七个人,就已经露出了力不从心的表情。
“而那个女子……”梦阳先生看着远处前秦队伍中的嬴抱月,最终他保持了沉默。
如果说北魏继子的指挥是有模有样却显得有些僵硬的话,那个前秦少女的指挥其实没有成型的阵法,显得极为随意,但就是在这份随意中,却有着极强的变化和精妙的应对。
“北魏,中五!”
“前秦,中四!”
赛场边每一刻钟敲一次计时的钟声已经敲到了最后一声,比赛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刻钟,但任谁都没想到,比分居然还如此焦灼。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焦急的神情。而本来就不太服管的北魏修行者脸上更是露出烦躁之色。
“怎么回事?孟施?”
“你怎么越指挥越糟啊?”
他们只是在孟施的强大和之前每场比赛胜利的份上,勉强听他的话,但此时北魏继子的指挥不能立竿见影,北魏队伍中的骚动就变得明显起来。
孟诗的脸色苍白起来,但下一刻她寄希望地看向前秦的队伍。
按理说那个女子和她一样,也是靠着战绩才勉强被其他修行者接受的,那女子还以女人的身份待在球场上,此时比分迟迟落后,那个女子应该也会受到同伴同样的质疑才对。
然而在看到那个纤细的身影之时,孟诗瞳孔一缩。
风声吹去,点点火星。
而就在那些许的火光中,她看见。
那个少女,她在笑。
在如此的困境,在孟诗她自己痛苦到恨不得这个比赛马上结束的现在,那个同样汗如雨下的少女却在笑。
马场上,响起清越的歌声。
“脱绯姿,著锦衣,银镫金鞍耀日辉,场里尘飞马后去,空中球势杖前飞。球似星,杖如月,骤马随风直冲穴。人衣湿,马汗流,传声相问且须休,或为马乏人力尽,还须连夜结残筹。”
在前秦修行者一时胆怯之时,那个少女挥剑打马向前。
球似星,杖如月,骤马随风直冲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