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用这种方式将棋招传给了贺兰承,让贺兰承照他的口述下?”姜元元问道。
“有可能,”姬嘉树道。
“那这……”姜元元没想到这么离奇的事都会出现,但这么做显然是违规的。
“你不去……”他看向姬嘉树刚想开口却忽然打住。
他本想问这人身为考官不准备揭这种行径么,却忽然意识到如果传声过程类似屏障,那这种就是死不对证。
毕竟真元也好屏障也好,都是肉眼看不见的,只要修行者一撤销,所有一切都消失无踪。
“如果他要做,他就能做的滴水不漏。”姬嘉树仰头看向逐渐黑下去的天。
这个他是谁已经不用言说。
浓浓的黑暗笼罩了整座当湖山。
“他还是没有选择吗?”
姬嘉树轻声开口,少年的声音在夜色中渐渐消泯。
……
……
其实他还是有尝试过选择。
当湖山上环境比较特殊,实在无法搭建包厢,此时北魏北寒阁一行人都在一棵巨树下,树下铺着绒毯,树上挂着许多只灯笼。
北寒阁弟子都围在树下的一个少女身边谈笑,唯独刚刚回来的拓跋寻和王竹升在靠近莲花台的人群边缘。“师兄……你要擦一下吗?”王竹升瞅着孟施下棋的间隙,终于忍不住向一边的拓跋寻问道。
他面前的这个男人背对着北魏圣女坐在轮椅上,神情沉静,长衫的前襟却有一大片的濡湿,在灯火下显得格外显眼。
“不用了,天热,很快就干了,”拓跋寻淡淡道。
王竹升还想说什么,不远处孟施再下一子,他连忙中止话头报出了孟施的棋路。
这和之前他在考官高台上所干的事貌似一样。但在生了刚刚的事之后,拓跋寻便不再让他报嬴抱月和莫华的棋局,只报另一盘棋里……孟施所下的位置。
而就在孟施下完后,王竹升看着拓跋寻轻声开口,声音小到连他站在身边都听不清。
但就在他说完后,莲花台上贺兰承也下出一子。
王竹升微微低下头,他就在一边自然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他此时却无心考虑棋局,目光依旧还是被拓跋寻胸前那片濡湿所吸引。
不光是湿了,拓跋寻月白色的夏衫前还染上了大片褐色的茶渍。
彰显出这一片污渍的由来。
拓跋寻胸前的这片湿,是被北魏圣女用茶盏所砸。
就在一刻钟前,他推着拓跋寻到达这里之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们身上。
北魏圣女和拓跋寻密谈的时候是加了屏障的,谁也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