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抱月很清楚,能牵动许沧海的除了同为神子的敌手,也就只有北魏王和他的那个妻子。
许沧海名为娶妻实为入赘。嬴抱月记得他对那位骄横的拓跋氏大小姐一直多有容忍,平日和姬墨一般,也是能闭关就闭关。
“你师父居然临时出关?想来是很生气啊。”嬴抱月笑了笑道。
拓跋寻一愣,她怎么知道的?
怎么这个少女居然像是现场看到了那一幕似的?
他还是第一次遇见他那位平素温文尔雅的姑父怒火滔天的模样,就算他目不能视都感受到了师父那股压都压不住的怒火。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师父为如此愤怒。
甚至还破天荒向师妹连带着护着师妹的师母了火。
说是为了贺兰承重伤许冰清还带着他长途跋涉胡作非为而怒,但拓跋寻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毕竟从小到大,许冰清胡闹的还少么?
他可极少见到许沧海生气。
“都是我等无用,师父心爱的师弟被重伤,北魏还名次下降,”拓跋寻不动声色地微笑,不想在南楚人面前暴露北寒阁的家事,“师父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
“也是,”嬴抱月面上微笑,心头一动。
她不觉得许冰清一个孩子有什么本事能真的触怒一个神子。
许冰清的母亲,拓跋容到底是做了什么,居然能让许沧海震怒出关?
“吉时到!”
这时东吴礼官的声音响起,“魁大人,亚魁,四位请先行吧。”
魁需加大人,亚魁不需要,这是只对魁的尊重。
莫华背着拓跋寻退后一步,让身前两人先行。
姬嘉树握着嬴抱月的手登上山道,两人向山顶走去。
按照规矩,魁登上百步,其他修行者方可登梯。
众多修行者挤在凌云台上,仰头看着那对少年男女越走越高,仿佛要登上云端。
“这一幕,仿佛以前在哪里看过啊……”
有年长的修行者喃喃道。
“我想起来了!”有位三十岁的修行者睁大眼睛,“二十年前,我跟着大哥来寒山观礼,看太祖手书被送到寒山上,也见过这样一幕。”
二十年前,东吴获得举办中阶大典的资格,太祖手书被当作象征的圣物送到东吴,寒山之上也曾举办了一次大规模的祭天仪式。
山道边观礼的家眷中很有一些上了年纪的人,自然有人亲眼目睹过过二十年前的那场大典。
“说起来二十年前,是大司命来送的手书啊……然后南楚国师也在……”
人群中有老者喃喃道。
东吴的中阶大典承接的是南楚的初阶大典,如同接力一般,东吴安置手书的仪式南楚国师也必须出场,而太祖手书这样重要的东西,阿房宫派来护送的人自然是大司命林书白。
“说起来,上一次如此这般并肩走上天梯的男女,正是姬国师和大司命啊……”
看着那对登上天梯的少年男女,人群中有位老者神情有些恍惚。
“老夫觉得,好像看到了当年的大司命和南楚国师啊……”
老者话没说完,感受到周围的鸦雀无声意识到自己触碰到了禁忌,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