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那个人是靠另一面才活下来的。
“当然如此对方另一面是恶,那就不能接受。”姬清远平心静气道,“但如果他能控制自己,也没必要将他划到恶的那一边。”
姬安歌如同当头被淋了一斛清泉,心情陡然平静下来,感激地看向姬清远,“大哥,你是说他……”
“不用谢我,”姬清远看向对战台,神情又变得淡淡的,“我是为了自己的妹妹才这么说的。”
他也不是一开始就明白那个道理。
当年在永夜长城,十岁出头的他第一次看到嬴抱月从战场浴血归来的时候,他也曾害怕过。
但在那之后只有对自己的深深鄙夷。
岁月静好的背后,是有人在为他负重前行。
在安宁中长大的人,却往往忘记了安宁是从何而来。
“看着他吧,”姬清远虽然对觊觎自己妹妹的人没什么好感,但不得不承认,修行者的真剑对战是拼上了骄傲和荣耀的战场,赵光在这一刻是拼尽了自己的全力。
就像当初在东吴边境,谁都没想到那个平素软弱的郡王会站出来,为嬴抱月打开城门。
只不过,他真的能赢吗?
就在姬清远和姬安歌对话的极短时间内,赵光和孟施身形交错,高台上已经连续响起三声兵器碰撞的锐声。
“好!”高台下陈子楚喜不自胜,“赵光好歹在北魏继子手下走过三招了!”
李稷看了他一眼。“怎么了?”陈子楚被他看得心头一凉。
“你说什么呢?”嬴抱月无奈笑笑,走上前拍拍陈子楚的肩膀,“一招都还没过呢。”
“什么?”陈子楚傻眼了。
嬴抱月抬头看向高台,眸光变得锐利起来,“孟施还未拔剑。”
剑都……还未拔?
陈子楚仔细在狂风中辨认孟施身形,在看清孟施的手时他瞳孔一缩。
嬴抱月知道他看明白了。
就在赵光变得双眸变得血红之时,几乎所有人都被他身上瞬间暴涨的气息所震慑。
谁都慌了但孟施没慌。
在赵光身体生变化的同时,嬴抱月于狂风中看见,孟施的手放在了裹着布条的长剑剑柄之上。
但她却没有立刻拔剑。
咔嚓一声,赵光和孟施再交一剑,他握着鱼肠剑背对着孟施,虎口缓缓流下血来。
孟施腰边裹着布条的剑上方的布条被斩断了三根,左臂这一次也被割裂。
但她依旧没有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