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没能把兰娘的剑和遗骨带回来。”
万流云跪在墓前回过头,眼泪已经浸透了她脸上的薄纱,她仰面看着身后那人,“你已经尽力了,我知道的。”
“你哭什么,”校尉无奈地看着她,“兰娘是因为我而死的。”
更是因为她,才背上了叛徒这个骂名。
万流云闻言肩膀颤抖了一下,看向地上孤零零的那支银簪。
今日,她和校尉会同时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今天是一个人的忌日。
这座墓的主人,名叫李春兰。
是当年曾经和梅花将军一起驰骋沙场的银蝉卫中的女将,她是梅花将军在边境收养的孤女,死的时候只有十八岁。
但在大秦军中,她有有另外一个耻辱的称号。
她就是八年前,银蝉卫凌云三十六骑中背叛少司命林抱月的。
唯一一人。
……
……
“抱月!”
东吴寒山后山,少年一声凄厉的喊声,撕裂空气。
看着台上浑身着火的少女,李稷瞪大眼睛,死死拦住想要往上冲的姬嘉树和归辰等人。
“公主殿下她……”
台上少女像是随时会被烈火吞没,连考官站在一边都不知所措,许冰清瘫在地上哈哈大笑,台下的民众全都呆住了。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姬嘉树本来冲上场帮忙,却不知为何被李稷拦住。
“等等,她的状态不对劲。”
姬嘉树死死捂住李稷的手臂,牙关咬得咯吱作响,他不知道嬴抱月到底怎么了,更不知道李稷为什么要拦他,只剩下唯一一分理智告诉他这种场合应该听从宗师的判断。
“她到底怎么了?”
“她……”李稷也说不清楚,嬴抱月并非什么事都没有,她的浑身上下都在被灼烧,但制止他上前的却是她的举动。
嬴抱月站在在红莲烈火之中,剑已经从她手中滑落,在剧痛中她咳嗽着弯下腰。
这样的疼痛对于水法者而言应当是一分一毫都无法忍受。
但就在刚刚他准备上台制止之时,李稷却看到那名少女在火焰中缓缓直起身躯,向前方更烈的火焰伸出了手。
看着那只手,李稷的心脏仿佛受到了撞击。
他好像看到过这一幕。
看见那个赤着脚的小男孩在森林中伸出手,跌跌撞撞地呼唤着什么人。
李稷看着嬴抱月在火焰中伸出的手,在心中喃喃开口。
你,在追逐什么?
你,看到了什么?
……
……
很热。
这里是哪里?
对了,她在参加中阶大典,还被许冰清偷袭的剑火烧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