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额角冷汗涔涔滑落,孟歌从惨烈的回忆中回过神来。
等她醒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和莫华独自两人呆在马车里。
马车外的所有人都换了。
她想要撕打对方,想逼莫华说话,那个时候她还是希望对方能向她解释的,但莫华只是伸手封了她的哑穴。
从边境一路到洛阳,她终于绝望了。
她和姐姐都认识的莫华,已经变成了耶律华。
孟诗披枷游街的时候,她和耶律华就坐在街边的马车内。
赶车的人,故意将马车停在了街边,还将车帘撩了起来。
“哎呀,光华君还是看一眼吧,就算是露水情缘,这也是最后一眼了。”
看着那一幕,孟歌的双眼瞪得血红,拼命撕扯身上的绳索,但耶律华只是宛如一尊石像一般一动不动地坐在马车里,面上不喜不怒,也没有移开视线,定定注视着车窗外的女子,连身上的气息都没有丝毫涌动。
那份平静看得赶车人都悻悻起来,一脸无趣地拉下车帘。
“嗨,所以说王公贵族真都是铁石心肠,宗主也真是看错人了,没意思,走了走了。”
车帘被拉下,但孟歌还是死死盯着车帘。
一只手伸过来,捂住她的眼睛,“别看了。”
“她接下来就会被送到宁古塔了。”
孟歌记得自己狠狠咬住了那只手,一直到尝到血腥味,那只手却还是一动不动。
等她咬累了松开,耶律华才将手拿开,平静地擦着手上的血迹。“咬我也没用,走吧。”
这时一个中年人揭开了车帘,“大殿下,微臣送您去行宫。”
孟歌睁大眼睛,现此人居然是消失了一路的许沧海!
马车周围也响起百姓们惊喜的叫声。
“国师大人?”
“车里坐的是光华君?”
来人有着和许沧海一模一样的容貌和身材,身上更是穿着崭新的国师服,但孟歌却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总觉得来人身上的气息……不怎么可怕。
以往她靠近许沧海,总有着头皮麻的感觉,但这一次却意外地没有。
那位“许沧海”将他们送到汤泉行宫后就离开了。
随后孟歌现,汤泉行宫内的所有看守和侍女,居然都是拓跋家的人。
世人皆知许沧海娶了拓跋家的女儿,入赘了拓跋家也算是拓跋家的人,一开始孟歌没有多想,但这些天来,她却越想越奇怪。
因为那日之后,许沧海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面对拓跋寻的回答,耶律华只是紧紧盯着他的脸。
“好吧,果然瞒不过光华君的眼睛,”拓跋寻苦笑,“师父的去向我的确是不知道。”